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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家嗤笑一声:“若是你,我倒是信,但徐漱玉……”
他话意未尽,几人却是都清楚,正是清楚徐漱玉的为人才更不明白他这一遭是为了什么。
商人行事讲的就是诚信二字,若是丢了,就是将名誉二字丢了,在商行也是臭名昭着的存在,哪里会有人愿意和这样的人合作交易。
无疑,徐漱玉在商行里的名声是一顶一的好。
所以徐漱玉扬言要断了他们的交易,他们才会如此吃惊着急,毕竟事少利多的交易微乎其微,碰上一个都算是烧了高香。
再说,他们四家都遭受着孙氏的打压,若非徐家接济做靠山,早就被吞的渣都不剩了,哪里还能有如今的好日子。
当年孙氏拉帮结派成立商会,就他们四家迟迟观望没有妥协,彼时孙家已经有了靠山,遥遥直上,他们与之对上自是自讨苦吃。
道理谁不能明白,但孙氏实在是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各商铺年收的一成利以及和各商铺签订不能越过商会出货的契约。
碍于孙氏及其背后的势力,势弱的商铺率先妥协,后玉器瓷器逐渐被攻占,家底还算丰厚的商铺也渐渐妥协,最后就只剩下他们四家。
他们抗争了两年,铺子收益日益衰微愁眉不展之际徐氏突然找上门,本来他们没当回事,但孙氏又联合商会其他商铺断他们四家后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向徐氏投诚。
但徐氏几次三番不见,净是推脱敷衍,情势危急,他们也急了,打探着徐当家的消息,将人给堵了。
费了好一番口舌,又应下不会供货于他人,才争取来。
事后回想起来也晓得是入了徐漱玉的局,但事情已成定局,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从长远来看,徐氏确实是个好的选择,总比跟了孙氏强。
张东家是四人中最悠闲自在的,他觉得徐漱玉此般做法不像是为了甩掉他们,相反他觉得徐漱玉这是想拉着他们一块干些什么。
若不然,直接甩了他们便不会答应他们的约见。
但既然见了,那就绝不会是他们所想的那般。
如此大费周折,张东家反倒是觉得有点意思。
张东家被他们催的急,早上还未用膳,此时点了些糕点,吃着觉得还算不错。
他懒得多想,等徐漱玉一来,所有谜底皆会揭开,着什么急啊。
刘东家见几人不言语了,只能幽幽叹气:“太突然了。”
“太突然了。”
玉杓记的甄掌柜感叹一声,看向稳坐着的徐漱玉和梁温。
玉杓记是徐氏名下的铺子,在衢都出了名的,那里的玉器首饰样式新颖、锻造精巧,颇受达官贵人的喜爱。
近几年那四家有徐氏照拂,出的货是越来越差,徐漱玉早就想鞭策他们一下了:“要的就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