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温见她捉急,便收了笑,她看向春光灿灿的天,淡声道:“抢不走,他们没那个本事。”
闻言秋霜心里就踏实了,心满意足笑着,也对,娘子连朝堂上的豺狼虎豹都不怕,哪里会对他们露怯。灰溜溜逃窜的应该是他们才对,不请自来,不讨人趣。
秋霜取来银柄梨花簪为她簪上:“娘子的头饰还是太少了,等过些时候我陪您出去逛逛添上一些吧。”
“好,听你的。”梁温见秋霜兴致高便没说什么,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才弱下去的欢笑声又起来了,梁温一听便觉得这肆无忌惮的娇笑是从徐宁口中传出的,她的嗓音甜腻腻的,叫人听着心里发甜。
徐宁也惯是个会利用她那甜腻腻的嗓音的,每次央着徐漱玉想要什么便软了声音,撒娇的一把好手。
梁温从醒来便一直听见各色欢笑,也不知前院到底怎么了,心里有些抓痒:“笑得这样欢,我还真有些好奇了?”
“徐娘子都笑好些时候了,方才是众人打趣苏郎君,如今却是不知为何了?”秋霜年纪小,对这种热闹事便多向往了些,一听梁温这样说,顿时也觉得心痒难耐,她也好像知道前院在笑什么。
秋霜的情绪都写在脸上,遮不住,梁温一看便猜出来了,也没打趣,直接说道:“走吧,去瞧瞧。”
前院里的人分成了两拨,不请自来的那拨个个脸色臊红,怒视地看着对面。
“小娘子嘴可不要太利,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
徐宁故作吃惊捂住自己的嘴:“天哪,我可太害怕了。”随即抱住徐漱玉的臂膀:“哥哥,他也太嚣张了吧,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威胁人,目无法纪,快遣人去告官,天子脚下,官府必定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苏瞿白与常瞑河站在一处,看着他们讨不到好处便不再理会。
其中一人闻言朝后躲了躲,徐宁眼尖,松开徐漱玉的臂膀:“哎呀,你躲什么啊,莫不是怕了?”
“他当然要怕。”
一声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所有人打眼瞧去,梁温携着秋霜从曲折的廊下走出。
“温儿,你终于醒了。”徐宁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她比梁温小,但却一副长辈口吻。
“不请自来,各位好兴致。”梁温朝徐宁笑了下,随后冷眼看向他们,“怎么,最近差事少,都上门扰人了?”
他们脸更红了,但凡了解朝局的便知,如今新帝重用新臣,对他们的态度不冷不热,他们如今就跟个摆件似的。
如若不然,他们今日也不会登门。他们被新帝弃用,自是得寻新的法子,最便捷的法子便是用姻亲与权贵攀上关系。寻遍朝廷上下,现在最惹眼最抢手的不就是苏瞿白和常瞑河了嘛,于是他们也顾不上脸面了,颠颠地跑来了。
结果没讨到好,吃了一鼻子灰,早知如此,他们就不应该来。现在不上不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真叫人心梗。
苏瞿白叫她一出来,便没了听他们掰扯的耐心,移步到梁温身旁,温声问了句:“可是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