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时,你会如愿。”
梁温闻言,低垂的头霎时抬起,随后恭恭敬敬的拱手:“臣多谢陛下。”
“不必急着谢朕,你的身份一经爆出,朝堂诽语必定不少,为了压制平衡,你的官职便保不住。此般取舍,你可接受?”
“臣欣然受之。”
梁温长身而立,烛光映着眼里,亮亮的。
李恪看她一脸喜意,暗笑一声,倒不是个贪恋权力的。
“退下吧,最近朝堂上老酸儒嘴痒,听着都叫人生厌,你若是闲来无事,也可拿他们寻寻乐子。毕竟宫宴过后,指鼻子骂你的人必不会在少数,你不如现在先讨回来。”李恪装模作样地拿起本奏折,看着上面鸡毛蒜皮的小事,提点她。
梁温笑了下,确实不错,毕竟她上朝多日,他们那一张嘴有多不饶人她是见识过的:“臣遵旨。”
竖日,朝堂上的文官天都塌了。
梁温站在殿前,处处与他们作对,情到深处还跪地开始弹劾他们,从府中子弟教养贬斥到后院秘事。
他们的脸臊的全程都没正常过,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
文官向来以他们的一张嘴为傲,结果他们联合起来都没说过梁温。
他们真觉得自己上辈子掘了梁家祖坟,这辈子才在这儿遇到她。
他们说一句,梁温怼一句,谁也不放过。
正议大夫:“先帝薨逝已久,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还需尽早登基,充盈后宫,尽早诞下嫡子才是。”
前话都是铺垫,这后面才是重点。
梁温:“眼下朝局动荡,你不仅不为陛下分忧,还要以皇嗣挟持,难倒在您眼中家国大事还比不上儿女情长?”
光禄大夫:“如今戎部已然投降,要与我国议和。他们使团有三王子和大公主,应是冲着联姻一事来的。为了两族和平,陛下应尽早选出合适的人选,远嫁戎部,以此彰显我国诚意。”
梁温冷笑:“真有意思,瞧您这话说的,好像吃了败仗的是我国。皇嗣何其尊贵,嫁与戎部才是受了委屈,且我朝公主年岁尚小,你此言是何居心。”
还不等他辩驳,梁温似明白的开口:“哦,我懂了。素来听闻您府中的女儿个个貌美如花,相比是动了替嫁的心思。臣着实佩服,此等大义壮举,当得起我等一声赞。”
光禄大夫气的捂胸,你你你个没完,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诸如此等频出不穷,前些日子才和文臣站在同一阵营的武将纷纷换队,站在梁温那边看文臣的笑话。
以往都是文臣张嘴弹劾他们武将,怨气早就积攒下了,今日看他们吃亏,武将心中畅快着呢。
一连三日,那些拿乔的老酸儒纷纷告病,朝堂上的风气都清了。梁温心中畅快了,也告病在家。
梁温这日的壮举,可算将他们言官彻底得罪了,一时风头无两,没人敢触她的眉头。
也有人私下和梁温说来着,叫她同朝为官还是不要太过不知所谓,梁温一笑而过。
宫宴过后他们爱怎么骂怎么骂,她功成身退,不伺候了。到时候他们想骂,也得找得到她才行,至于私下里,随他们去,反正她又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