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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那些个守礼的老酸儒,左丞也没太拘着,上面接过名册看了两眼。就这两眼就看出不少熟知的名来,卖官鬻爵的风气还是太盛行了。
当初先帝在位,自遮耳目,全当看不见,维持表面的和平,实则大昭朝廷早就被蛀虫腐败的不成样子。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如今李恪登位,必是不会再忍,一改之前风气,还朝堂清正。
“陛下可有人选?”左丞没多想就问了下,李恪如今只差一场登基大典了,朝臣已然称其为陛下。
李恪拿起一封帖子来,左丞细细看过,有些不懂,直到看到籍地为丰泽县,心中有些错愕。
“陛下,她只是个女子。”左丞想起那个瘦弱的身躯,不免多说了两句。
“是女子,亦是才子。”李恪见他那副不赞同的样叹了口气,解释道:“放心吧,朝中人心不古,一时之间朕也挑不出个合适的人选,想来想去还是她最合适。再说,那人与梁温有些渊源,她不会坐视不理。”
“她哪里合适,梁温替您收拾孙氏还没完,哪里抽出空来干这个?”
“徐家来京了,估算着时日今日晚间便会到了,孙家之事自有徐漱玉处理残局,若是这最后一点都做不到,朕真的要把大昭的商途交给他们吗?哪里有只得好处不付出的,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左丞不再相劝,纵观朝堂之上,最合适的确实只有梁温。她不属于任何党派,是直臣、孤臣。
李恪低头,想了想还是说:“此间事了,何去何从朕不插手,且看她的意愿。”
李恪也不是因为他有多善心,而是梁温本就是一介女子,生在世上已然不易,还要因种种原因背负上欺君之罪,再者苏瞿白心悦她,他欠苏瞿白良多,总不能再欺负了他的妻。
“那臣去和她说?”左丞见他没有旁的动作,问道。
“不用,她自会找来。”
左丞一听不再多言,李恪这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显然是知道什么,但他不说,身为臣子的左丞自是不好多问,只能在心中暗暗思索,揣度圣意。
最后他将视线落在手中的帖子上,既然李恪说这人与梁温有渊源,那问题一定出现在这人身上。
左丞又细细看了一遍,还是没瞧出什么来,心底暗暗叹息。
被人暗暗叹息命运多舛的梁温正在午睡,她摆了张软榻在院中,暖烘烘的光洒在身上格外舒服,叫她这身僵硬已久的骨头都酥软了下来。
她是被吵闹声扰醒的,才睁眼便见追风面色不愉的往里走来。
梁温很少看见追风脸上有那么明显的表情,边关已经来信大获全胜,自是不可能是苏瞿白出了事,她问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外面在吵嚷什么?”
“县令,符家兄妹出事了。”
梁温瞬间站起身,覆在身上的毯子落在地上。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