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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士兵闯入殿中报信:“王爷,城外敌袭,我军半数缴械,已然不敌,城门已被攻破,正往殿内来。”
李琮僵住了,连忙越过台阶,抓起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那士兵被他眼中的怒意镇住,颤颤巍巍说:“敌袭……”不等他说完,李琮便将他扔向一旁:“不可能,我定州十万大军……”
他愣住,那十万大军有一半都是沈巍给他的。
直到现在他才知晓自己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是棋子——更是弃子。
厮杀声更近了,他的亲兵围住他,护着他,纷纷开口相劝:“王爷,撤吧,我们护着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王爷,快走吧,真的来不及了。”
……
纷杂的劝告没入他的耳,他愣住了,心中满是被欺骗的愤然。在这一刻,他突然想起皇兄的冷眼、别人的嘲笑、父皇的失望……种种砸向他,将他砸的一动不动。
这一刻,他想他真的认了,他确实蠢笨,不然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中了别人的设计,成了别人的棋子。
他不甘啊,长吼出声:“我死,你们也不能活。”
他抽出身侧之人的刀来,转身便朝着李恪砍去,不待他走近,殿外飞快射入一支箭矢,有力的穿透他的手腕,刀坠落在地。
又是一支箭矢射入,射穿他的左腿,他跪倒在地,又痛的在地上翻滚。
殿外涌进数百道身影,与李琮的亲兵交战,刀刃相触,像是要划出火星。
李琮挨过痛意,朝殿门外看去,一道火红的身影持弓箭而入,箭镞正对着他。寒风席卷,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那人他没见过,他努力想着,但就是没有想起任何来。
他看着李恪赤脚走近那人,那人放下弓箭,恭恭敬敬道:“殿下恕罪,臣梁温救驾来迟。”
梁温,李琮觉得这个名字太过熟悉。
他恍惚想着,想起来了,是梁旭川的孩子。
她没死。
厮杀混局很快便镇压,除了亲兵被俘,剩下的皆缴械跪地。
李琮大势已去,已然败了。
他们位置颠倒,李琮被按压在地成了阶下囚,李恪身居高堂俯视着他。
李琮没看他,只是偏着头看向射了她两箭的梁温,不可置信她竟是女儿身。
群臣此时聚在一旁,冷眼看着。
李琮的头被压着,他不痛快:“哈哈,你们就是抓了我又如何?我败了又如何,大昭早就完了,他沉疴旧疾太多了,内忧外患,灭亡是迟早的事!”
“我虽败了,但还有人接替我。沈巍如今联合关外戎狄来犯,你们就等着吧。我会在下面等着你们,等着大昭一步步衰退,一步步毁灭。”
“我死了,你们又能活多久。”
他猖狂的笑了,迭荡在殿内,经久不散。
梁温嗤笑一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