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安生待着,别来我们这边叽里咕噜说一堆听不懂的话。”
“话都说不利索就出来打仗了,哎呦,瞅瞅还不乐意了。”
……
戎狄军更怒了,混乱一触即发之际,一声长喝从帐口传来,他们才静下来,齐齐看向那边。
两道身影长身挺立,中间隔着距离。
“阿什勒,管好你的人。”沈巍看都没看他,直接回了大帐。
徐良带着幽州军走了,只剩下一脸愤愤的戎狄军与阿什勒,他们七嘴八舌说起来,越说越气。
阿什勒就这样看着,嘴边挂着笑,身子随意懒散,底下人被他注视着渐渐失了声。
阿什勒操着一口戎狄语,走近他们:“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说的火热吗?”
“你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唱戏的,怎么要我给你们搭个草台班子吗?”
“没事,就都滚回去养精蓄锐,后日你们可没有如此悠闲的日子了。”
见人还不动,他收敛了笑意:“还不快滚。”
众人沉默片刻,为首的几个小将率先转身,招呼着其他人走了。
阿什勒摸了摸腰间的软鞭,看着沈巍的大帐哼了一声,当他不清楚事情缘由吗?明明是幽州军率先过界,先示弱的却是他们。
若不是战事在即,不宜内部发生冲突,谁先示弱还不一定呢。阿什勒迈步走了,他的大帐在戎狄军地界,离沈巍这里百米远。每次都是阿什勒徒步来找他商讨,沈巍不从去过他那里一步。
阿什勒想想还挺不爽的,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两军联合里沈巍占据主导,他只能算是个副将。
徐良回到沈巍帐中时,他正伏案写信。
沈巍看他一眼:“阿什勒的人还守着呢?”
“嗯,自以为藏的隐蔽,实则一个都没逃过咱们巡逻的眼。”徐良一想起这个就好笑,戎狄的士兵确实一个个骁勇善战,但是也不是个个聪明。
于体魄上,大昭的军队差了一截,与排兵布阵上,戎狄近几十年的将领差了一大截。
“很正常,我追杀戎狄几十年,他们对我有戒心太正常不过。”沈巍写完一封,又接着写第二封。
“前往河西探查的人回来了,晋王坐镇河西,那里军力充足,定能守住。戎狄果然不信您,暗中调遣了三万兵马去围截,都藏着呢。”徐良将探来的情况道出。
沈巍不说话了,专注于纸上的字,很快便潇洒写完第二封。随后想了想又提笔写下第三封,他将前两封信递给徐良,将最后那封收好:“不要打草惊蛇,秘密送到。”
徐良收好:“主子,若是办成了,您怎么办?”
这个问题他想了数年,从得知沈巍筹谋时便开始想,至今没敢想出个答案。
“随便吧,横竖都是一死。”沈巍也琢磨过,但他没徐良想的久,当年布局时就想过了,无论是何结局,他都得做。
“那夫人呢?”谁都逃避的问题,如今被徐良挑破了。
沈巍沉默了,他想自己的结局只用了一瞬便接受了,但是卫云颍的结局他想了这么多年都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