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嘛,能说话的在那边呢?”方知义不想理他们,他还有两年就卸任了,干嘛掺和进这些是是非非里。
“梁县令,您看是不是将人放了?”没同梁温打过交道,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只能怯怯的开口。
梁温爽利道:“放了,也行啊。”
他们面露喜色,但梁温话锋一转:“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们拿什么来换?”
这明晃晃的字眼砸在他们头上,把他们砸蒙圈了。
这么直接的吗?
好处或者交易不应该私下里谈吗?她怎么直接摆在明面上了,这是他们没有料想到的。
他们十二家的人各自看着,心思各异,谁也不能先站出来。
“梁县令,这……不合适吧。”
梁温笑了下,他们在和她谈合不合适?
“你们玉瓷十二家拥簇孙氏,而孙氏投靠幽州节度使沈巍,沈巍又关城戒严,整日练兵。”梁温停顿片刻,“我不信,你们没收到风声。”
几人的脸霎时就白了,站在这儿的多半都是内宅的妇人,不曾参与这种掺杂家国利益的事。
他们自是收到风声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这般慌乱。
玉瓷十二家背靠孙氏才能有如今的地位,但没了孙氏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孙氏投靠幽州节度使算得上是贼子了,世人眼中他们与孙氏分割不开,又会怎样想他们。
如何能不急,就在火烧眉毛的节骨眼上,家中主事的被抓了,那可真真是将他们往绝路上逼啊。
还算有些胆识的妇人稳着身子问:“梁县令,您给个准话,您要我们怎么做?”
“简单,就一个字:舍。”
这个字压下来,有些愕然。
舍什么?
荣华富贵?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什么,没了,商人能有的还能是什么,只能是那万贯家财。
那妇人定着心神:“您想要多少,只要我们出的起。”
钱财没了还能再赚,人要没了,这个家就垮了。
梁温这才正色,语气算不上冷淡,也绝对说不上热络。
“诸位好像误会了,我要你们舍的可不是家中银钱,而是将孙氏舍去。”
舍去孙氏?
他们有些不明白了,如何舍?
“衢都连接南北,贯通东西,是商事交易的好地方。这里富贵迷人、钱权声色,绝不是孙氏一家独大,舍了他,换一家投靠,岂不是既破了眼前的窘境,又全了日后的名声。”
“通敌叛国?乱臣贼子?助纣为虐?哪个放在你们身上,这辈子都洗不清了吧。”
那妇人想了许久,才开口:“依梁县令高见,我们十二家日后该何去何从?”
梁温没明言:“紫气东来,自然是在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