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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关外更是酷寒,粮食所得不如往年一半富足,根本支撑不住。
所以他们加大了对幽州的刺探,抢掠攻占之心再起。
但也只是起了心思,对沈巍的忌惮时刻压在他们头上,只能作罢。
但今年沈巍加强了戒严,幽州与关外的商道直接断了,他们无法获取额外的粮食支撑,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终是燃起来了。
就在筹谋时,突然收到了沈巍的来信。
他要与他们做个交易。
沈巍在信上直言,他给予足够的兵甲和粮食,但他们要与他一齐出兵。
很简明的意思,沈巍起了反心,要向他们借兵。
他们怎么可能会信,但沈巍给的诱饵太过诱人,他们便派人混入幽州打探。
却探听到沈巍多年前的隐秘,兄死子亡。
他们起初也怀疑过,但逐渐探听更多。
幽州戒严,河东戒备。
沈巍私开矿山,与皇商勾结,拌盗匪劫粮……
桩桩件件,都在告诉他们此事可行。
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一出,阿什勒越过了沈巍当年亲手立下的石碑,关外戎狄越过边界线踏入了大昭国土。
阿什勒心里信了大半,但他还是用短刀划破了粮食袋子,抓了一把生粮到沈巍面前:“沈巍,拿出你的诚意来。”
沈巍没接,只是也抓了一把生粮送入口中。
他生生咽下去,在阿什勒面前。
阿什勒也收回手,珍惜的将粮食放回去。
“沈节度使,行个方便吧。”
此话一出,沈巍便知此事成了。
“那我就等着回信了。”
苏瞿白没在守下去,迅速出了洞,带着人便往回赶。
如果不出他意料,沈巍要动兵了。
盛京收到苏瞿白来信时已是两日后,城外的河水解了冻,盛京城中多是白衣书生。
一时向学之风格外浓厚。
梁温才起便被太子唤走了,等她到时,屋中不只有太子李恪,还有一人。
半长不短的胡须灰白掺杂,灰色袄缎着身,脸颊有些削瘦,但一双眼很亮。
李恪拿着本诗集,没端坐在主位上,而是身着素衣半躺在软榻上。
少了一些威严,多了几分风流恣意。
梁温今早来时已经明晓,如今看着不慌不忙的太子,心中也是不知道怎么说。
火烧眉毛,于她而言犯不上。
毕竟这万里江山不姓梁,轮不到她急。
李恪见他们二人皆到,放下手中诗集,站起身来。
衣衫有些凌乱,他倒是顾及着梁温是女子,捎带整理一番。
“左丞杨卫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