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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方知义想的时间长久了些,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这事我应下了,梁县令应我的,希望不会落空才是。”
“这是自然。”徐漱玉理了下衣袖,“您也知道,行商之人最讲的就是诚信。”
方知义哪里信他的话,行商之人最讲的是诚信,最不讲的也是诚信,再说他说的是梁温,徐漱玉却含糊成他自己,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但他还是没多说什么,有些事意会即可,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将所有话都掰开了揉碎了讲出来。
那就没意思了。
徐漱玉忽略他那极强的视线:“方刺史打算何时动身?”
方知义回以假笑:“不会叫你们失望。”
他这话说的,徐漱玉感受到了满满的怨愤。
方知义根本不想多做停留,在这里坐着就觉得浑身刺挠,没别的事他起身便想走人。
徐漱玉叫住他,方知义眼中透着莫名:“何事?”
他冠冕堂皇:“您也知道,我与温儿才相认不久,自是他的一切都觉得新鲜,所以她写给您的信不若留给我,我也好时不时取出,当作个念想。”
方知义哪能听不出来这套托词,将手中攥着的纸扔在桌上,转身离去。
瞧他那副样子,就那样的字白送他都不要,这人就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寻个这样不走心的由头糊弄他。
徐漱玉不在乎他是何想法,等方知义的身影不见,他才慢悠悠将纸张捡起。
低头看了一眼,又将视线偏移开。
温儿这字,实在是有些独特。
该有的笔锋和收笔时的回转都处理的极好,但那些笔画凑在一起就格外不顺眼。
对,就是不顺眼。
明明横是横,撇是撇,但……
徐漱玉叹了口气,还是珍视的将纸张折好收起。
其实他将纸张要过来也不是他说的那样,毕竟都相认了,日后见面的时机还多,也没必要睹物思人。
他将纸张要过来不过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若是方知义带走了,弄丢了,叫人捡去做出些文章来,反倒是多生事端。
徐漱玉这边顺利的按照梁温的谋划进行,但梁温这边却有些不顺。
并非是指谋划不顺,而是梁温他们一行人碰上了打家劫舍之事。
桀桀桀的笑声不断挑战着梁温的耐心,秋霜心里生怯却还是守在梁温身前。
梁温掀开一角帘子,对方人算不上多,她看着那群人不像是烧杀抢掠的盗匪,更像是装蒜的地痞流氓。
他们实在是吵到梁温了。
本来快入盛京就叫她心生烦躁,还有群找死的送上门来。
“追风,麻利处理了,赶在天黑前进城。”
梁温没下车,将帘子放下后就淡声吩咐,稳当坐着,等着外面消停。
外面的生息渐渐弱了,梁温心想,比她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确实是不顶用的。
追风打马上前:“梁县令,他们一行人不过是街上混不下去的地痞,我们才拔刀,他们见势不对就跑了。”
“不用管他们,继续赶路。”梁温料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