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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县,明日便能赶到盛京。”追风看她苍白的脸,顿声道:“要不要在这里歇一晚。”
梁温估算着时日,徐漱玉那边已然出了手,十二家现在定然慌乱。
梁温得尽早赶去盛京,牵绊住孙氏,断不能叫十二家与孙氏获联。
十二家与孙氏一断,孙氏定然受到掣肘,这对梁温来说正是个好时机。
她得抓住了。
“不停留了,尽早赶回盛京吧。”
她放下帘子,身形又被遮掩。
追风不再多言,拽着缰绳骑到前方,与陈虎并行。
陈虎朝后望了眼,用胳膊怼了怼追风,低声问道:“你说梁县令为啥这么赶啊,明明孙氏也跑不了,她这么着急到了盛京也做不了什么。”
追风擒制着马与他拉开距离:“这么好奇,不如亲自开口去问。”
陈虎立马三缄其口,自从他知晓了梁温是女子,再想起以前在梁温面前说过的那些混不吝的话,就有点臊得慌。
平日里能躲他就躲,实在躲不了就僵着一张脸。
“忒没趣了你。”陈虎见他走远,偏要凑上去,随后像是开窍了一般问他:“你也不知道是不是?”
追风这下直接打马走人,陈虎吃了一嘴的灰尘:“呸呸,就是不知道,还不承认。”
“唉,要是主子肯定就知道梁县令心里在想些什么。”陈虎又朝后望了眼,好死不死和梁温对上视线,立马收回脑袋。
明明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顶多是聪慧了些,怎么叫他望之生寒呢。
这般想着,他便更加好奇梁温心里是如何打算的了。
要是主子在就好了,他就是梁县令肚子里的蛔虫,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虽说是要加快进程,但碍着梁温的身子还是尽可能的放慢。
梁温脸色也缓和些许,不再成日闷在马车里冷着一张脸。
长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梁温注意到好多素衣粗布的年轻男儿,或是窝缩在角落里,或是三三两两凑成一对,又或是向着前方走去。
不同的面庞,眼中却透出一样的亮光。
秋霜没来过这边,眼里满是好奇,一刻也不消停地掀开帘子看向外面。
梁温看着他们手上或者怀里捧着的书本,离得近些还能听见他们激烈的辩论声。
秋霜见她维持着那个动作,凑近看了眼:“春闱在即,这些学子都往盛京赶呢,到时候盛京就热闹了,各种诗会辩论,往年还有学子当街唾骂宫中酸儒呢,当真不知该说是拳拳赤子之心,还是说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梁温瞧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问了下:“你瞧见过?”
“奴哪里见过,奴连河东地界都是头一次出,怎么可能去过盛京,就是听来的罢了。”秋霜还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坐好:“娘子,是不是奴太聒噪了。”
梁温放下帘子:“没有,只是看着他们想起了两位故人。”
秋霜在梁温身边时日也不算短了,但依旧不清楚好多事:“谁啊?能叫娘子这般牵挂,当真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