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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里蕴了怒意,指尖有些微微发颤。
“所以只要能活着,你就什么都可以?”
“对。”她毫不迟疑回道。
“苏瞿白,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说教我?我和你之间除了利用就没别的纠葛了,我如何,你怎样,都是建立在共同利益上的。除此之外,我们与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梁温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舒了一口气。
苏瞿白笑起来:“梁娘子别生气,那就坚持你自己,努力的活下去。”
梁温觉得他有病。
苏瞿白伸手想整理她歪掉的发冠,却没想到才碰上发冠便坠落在地,金石相撞发出清脆的鸣响。
被束起的发散落开来,垂至腰间。
苏瞿白正好绕到她身后,拿出那支银柄梨花簪为她挽了简单的发,松松散散的,不甚好看。
他的声音响在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梁温,你要记住你今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忘了。”
话音落下,苏瞿白便退开。
梁温眉目冷然:“苏瞿白,你真是病的不轻。”
“对啊,梁温,我就是一条乱咬人的疯狗。”苏瞿白捡起地上的发冠,用衣袖擦了擦灰,拉过梁温的手腕,放在她掌心。
“你确实是。”梁温十分认可他的话,难得他有如此清晰的认知。
“行了,我走了。”苏瞿白一笑,拾起长刀挂在腰间。
梁温目送他,看他翻身而出留下一句:“梁温,下次别在院中睡了,生病会难受的。”
梁温伫立许久,她伸手取下发簪,看了许久握紧藏在袖中。
疯狗,怎么就偏偏咬了她一口。
太讨人厌了。
梁温走回桌案旁,被水杯里乱动的身影吸引。
天色昏暗下来,她弯腰低头凑近才看清,瓷白的水杯里有着一只两指大小的乌龟,杯子里盛满了清水,乌龟扒着杯沿晃动着脑袋。
梁温将它从狭小的空间里解救出来,放在桌上,水渍从乌龟身上留下,随着它爬行的路线留下一路痕迹。
就在乌龟爬到桌案边缘时,梁温才伸出手指抵住它的龟壳,让它动弹不得一点。
乌龟继续爬动它的短小的四肢,发现移动不了后伸脖探脑,见梁温抵住它的壳,口一张便想咬上去。
但它的脖子太短了,够了半天都没咬到。
梁温被它的蠢样逗笑了,“你倒是随你的主子,无论是谁,见到便要咬上两口。他是疯狗,你也是吗?”
乌龟听不懂,它缩回龟壳了,因为梁温一直拿指尖戳它的头。
梁温把它放在掌心,只占了一半,真的太小了。
梁温回了屋子,找了个废弃的瓷盆将它扔了进去,又倒了一层薄薄的清水。不知道它是不是旱龟,便没倒太多水,怕淹死。
乌龟四处乱爬,一点不消停。
梁温对着它威胁:“你这么大点,若是掉在地上,估计也看不到,到时候一脚踩上去,小命怕是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