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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主身子骨那般弱,着凉定是要吃苦头。
元宝百思不得其解,随后放过自己不再想。
元宝吩咐了伙房的人烧水后便坐在青石阶上望天。
等伙房的人烧好了水便来叫他:“元宝,水烧好了,咱们送水去。”
元宝麻溜的爬起来,从他手里接过木桶:“不用你们,我自己来,郎主不喜欢外人靠近他的院子。”
其他人一脸莫名,就站在一边看着元宝一趟趟的搬水,什么时候说的,他们怎么不知道啊。
梁温也纳闷,元宝瞧着一脸忧色,眼睛时不时乱飘,不知再看什么。
“怎么了?”梁温问了句。
元宝正纳闷怎么没见着刚才那人,就听见梁温发问,下意识摇头:“没事。”
等元宝要退下时,梁温叫住他:“你若是不舒服,便去找姜叔瞧瞧。”
元宝摇头:“奴没事,奴身体好着呢。”
随后在梁温懵了的眼神中撂下一句:“郎主,您的身子骨更弱一些。”
话说的含糊,梁温没听太清。
肃清县衙
窗子关的严实,一道屏风隔绝了视线。
擦的锃亮的实木地板放置了半人高的浴桶,袅袅热气升腾消散,在有限的空间翻滚着,终成了白茫茫一片。
梁温用手试了下水温,这才褪去身上的衣袍扔在屏风上,雪白色的里衣离身,才显露出梁温脖颈上系着的白玉坠,正面雕刻着竹节,背面则是刻着岁岁平安四字。一根镶金丝的黑棉绳穿着,安安稳稳在她脖颈上挂了十多年。
解下身上裹得严实的白布条,胸口的束缚感骤然消失,一身冰肌玉骨才袒露出来。梁温肤色如霜般白,身上的肌肤更是常年被裹得紧实,不见天日。
入了水,便更显清透。
发尾被洇湿,睫羽与眉头蓄了水雾,脖颈间时常有水珠流过。左肩往下几分的起伏处有一条透着肉粉色的新痂,还没完全脱落。
她纤细的双臂搭在浴桶边上,整个人舒展开来,疲倦被疏散,眉眼间留下几分慵懒。
梁温闭目,回想着昨夜梦到的一切。很细碎的片段,没头没尾的,大多是原身小时候的事。
她如同一个看客,无悲无喜。
她又觉不痛快,要么就痛痛快快的将记忆给她,要么就不要让她触及到一点。这钝刀子割肉,着实磨人。
她睁开眼,一片清正之色。
要尽早解决完眼前的事了,盲点越来越多,这让她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