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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你手里掌握的情报比我想象中的更多一点,还以为只有四处打洞,东躲西藏的能力呢。”琴酒讽刺地说道,之后话锋一转,再度杀气满溢,“Boss特许你以编外成员的身份加入组织,接受还是死,选一个吧。”
看起来他更像是想让河谷绘美选择死这条路。
河谷绘美瞥了一眼地上的枪,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但仔细一想自己也不会用,只好在琴酒越来越充满杀气的眼神下沉吟良久,道:“我选第三——我们就不能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吗?”
“平等合作?”琴酒嗤笑一声,在河谷绘美任何未反应过来之际,几步闪身来到了她面前,大手直接掐住了对方的脖子,狠狠用力。
他冷漠地凝视着她痛苦得涨红狰狞的面孔,眼里只剩下对将死之人的讽刺。
“怕死的鼹鼠也敢驱使恶鬼?”他说着,更加用力地掐紧她的脖子,仿佛是对于虐杀对手有着诡异的痴迷的刽子手。
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喜欢掐脖子?!
河谷绘美说不出话来,一手抓在琴酒的手腕上,另一只手飞快从口袋里伸出,拿出什么丢在琴酒的脸上,又飘飘乎地落在地面上。
琴酒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伏特加不用琴酒示意,自己上前将东西捡起来,看了一眼后不解地看向琴酒,把上面的内容展示给他。
——上面只写着“乌丸莲耶”四个字,这条信息在组织内只有三个人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琴酒大致看完,面不改色地松开了手,眼睛里却流露出警惕和烦躁。
他想杀掉她,这是轻而易举的事,但Boss的身份如果暴露,加上琴酒也不敢保证这个麻烦的情报是否有迹可循,也难怪Boss会退一步提出暂缓执行的命令。
河谷绘美重新恢复呼吸,后退几步远离这个喜怒无常的人,狠狠地咳嗽一阵,等呼吸平稳了才开口说道:“这样……就有平等合作的前提了吧?我完全不介意,让黑衣组织的实验……暴露给虎视眈眈的群狼。”
“打蛇打七寸我是懂得的,当然你也可以尝试赌一下,公安会不会相信我。”她说完,皱着眉摸了摸脖子,只是轻微的触碰都带着一种刺痛感,绝对有一块很严重的淤青。
正是因为投鼠忌器,怕死的乌丸莲耶才提出缓兵之计——毫无所察地被得知了真正的身份,先不论是否出现了内鬼,其次则是在她体现出价值和能力之后,表现出了有利可图的想法。
能被利益牵绊的敌人向来不足为虑,乌丸莲耶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下达的命令。
但同样的,两者之间的关系其实岌岌可危。
河谷绘美不在乎,她也在赌,在走缓兵之计,他们暂时觉得自己和濑浦安之是同盟,想一并揪出她隐藏的触须,谁知道她*毫无根系呢?
其实知道的话更好,自己暂时能借用的信息其实不多,合作者的身份反而更适合合理的得寸进尺。
河谷绘美抬眸看向琴酒,嗓子喑哑地埋怨道:“你本来就不会违背命令杀我,还要让我多添一笔医药费……你礼貌吗?”
虽然这是计划中的示弱,但真的很痛。
“哼,威慑而已,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你这种不知死活的鼹鼠。”琴酒说着,斜睨一眼河谷绘美,五指收拢,把那张纸攥得稀烂,丢给伏特加让他用点烟的打火机烧干净。
看来自己之前把资料拿去拍卖的事还是挺让他恼火的。
河谷绘美腹诽着琴酒的小心眼,面无波澜地打开手机,让濑浦安之取消计划,不再继续将实验室地址的信息透露出去,才淡定地收起来。
“说起来,既然都是合作者了,那么有什么问题的话,怎么联系您你们?”她询问,然后又想起来他们可能会直接靠着手段拿到自己的联系方式,正准备改口,却见琴酒面色铁青地大踏步离开。
嗯?这人脾气那么臭吗?问一句怎么了?
伏特加走上前来,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板着脸说道:“号码。有事的时候短信联系,记得清理痕迹。”
河谷绘美愣愣地看了看伏特加,总算反应过来什么,淡定地说出自己的号码,然后望着伏特加存好之后,弯腰把地上的枪回收,转身快速往琴酒离开的方向跑去。
她看了看手机里多出的号码,在空白的备注下给它进行了标记。
没想到……是他们无法侵入自己的手机吗?还是说无从得知她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并不意外。
而另一边处理后续事务的朗姆在下属的汇报中,得知实验室的信息已经停止泄露后,狠狠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在心底给河谷绘美狠狠记下一笔仇。
还有濑浦安之……谁知道他命大没死,而且还搭上了一条顺风船。
朗姆自己手下的得力助手波本就是情报员,他比琴酒还清楚一个具备强大而神秘的情报手段的情报员有多么可怕。
就用这次的收尾作比,在对方已经得知大量组织信息的情况下,他们对她还一无所知,甚至不清楚她究竟是不是叫“河谷绘美”,先决权和主动权已经被牢牢握在敌人手里,他们只能想现在这样空努力,对着一团乱的各种工作焦头烂额。
朗姆颤抖着手从药瓶子里抖出几粒降压药,突然觉得自己手底下的下属也不是那么精良了。
随后他取出手机,再次看了一眼来自于Boss的通知和命令,语气和措辞清晰可见他的暴怒和指责,他仔细想了想调查到的结果,给波本发了一条讯息。
近水楼台先得月,波本伪装的身份刚好是最常接触到那个情报贩子的存在,务必迅速查清楚河谷绘美的底细,不至于再度在Boss那边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