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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案件是跟诸伏景光去世的双亲有关吧。
她回头看向跟自己不同方向离开的人,张了张口,还是喊住了他:“等等!诸伏同学的老家是在长野对吧?是在调查以前发生的那起杀人案件吗。”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起扭头看向了河谷绘美,眼神中不乏讶异。
“是的,我小时候……是跟父母在居住在长野的。”他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难道河谷同学知道什么线索吗?”
“抱歉私自看了你的档案。不过,线索算不上,只是一点……猜测,”河谷绘美沉吟几分,再次抬首对他说道:“我想这是个关键的信息,在同一年,长野有个新闻,报道称某个小学集体出去郊游的时候,有个是叫由理的女孩子因为急性胃炎意外死亡了,对吗?”
“由理……对了!那个由理!”诸伏景光就像是脑子里被唤醒了曾经断层的记忆,捂着脑袋回想起了一些事,“说起来,那个由理……似乎就是我父亲班里的一位学生,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
“hiro,之后呢?你还记得什么吗?”降谷零虽然看着诸伏景光一头冷汗,但还是更希望解决他心头一直笼罩的阴影,在一旁焦急追问。
但是之后相关的记忆仍旧非常迅速地被那段目睹父母死亡的阴影遮盖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已经无法再让他坚持回忆下去。
诸伏景光惨白着脸色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对降谷零道:“我想不起来……除了那个酒杯形状的纹身,那个孩子的姓氏我也不记得了。”
一些新闻报道为了保护受害者家属的隐私,会将具体的地名、校名、姓氏一类的内容在报道中抹去,更何况当年是一名无辜的孩子因为急性的疾病意外去世。
“抱歉,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一条线索。河谷同学,谢谢你。”诸伏景光对她抱歉一笑,纸一样白的脸色使得这个笑无比怆然。
“我不喜欢没头没尾的道歉,不过,不客气,能帮到你就好。”河谷绘美接受了他的道谢,心里的几分心虚在诸伏景光重新变得坚定的眼神中缓慢消散。
或许……心结还是让他自己解开才是最好的。
“不要心急,说不定换个角度看,会有别的新发现。”河谷绘美最后提醒了一句,招招手离开了。
话说回来,他们今晚是不是有联谊的剧情?这样提前把失踪案件的前提说出来,应该没问题吧?
河谷绘美顿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走远的人影,打消了再次叫住人的念头。
算了,不知道由理的长相的话,他们也不会当街把人逮住。
结束了一天最后的课程,河谷绘美平淡无波地结束了今天的活动,回到宿舍窝起来,任谁喊她也不出门了,反正明天就是周末,警校每周的单休,他们怎么在外面风风雨雨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结果她大清早就被鬼冢八藏打来的电话给叫醒了。
“喂……”河谷绘美一脸倦意和恼火地接起了这个坚持不懈响了四五遍,每遍近半分钟的骚扰电话。
“河谷,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人找你。”他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无比严肃,已经可以因此想象到他此时板正的表情。
“不要,谁来都不去,晚安。”河谷绘美没好气地回答,不听他的任何回应,拇指一摁就挂断电话,再把铃声给调成了静音。
“喂?等——”办公室里的鬼冢八藏喊了两声,对面只有忙音传来,抬眼看向面前慢悠悠喝茶的西装革履的男人,格外郑重地对他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叫人去把那孩子拎过来……”
“不,既然她没有这个意向,就不强求了,”对方和气地摆手道,拿起手边的文件夹,“毕竟她可是说——谁来都不去啊。”
鬼冢八藏微微愣神,最终很是无奈地低下头。
“可惜了……我还想趁机会,抽空见一面铁面无私的鬼冢不惜请求我也要把人带进警校的孩子呢,看来是没有缘分了。”面容笑得和蔼的男人说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闪烁着精明的眼眸里带着熟稔。
鬼冢八藏捂着额头,叹息一口气,“真是的……那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被矫枉过正了,虽然不再莽莽撞撞的,但那种自觉也一并消失了,觉得自己的能力没什么大不了的,跟普通人一样。”
如果真是,那自己当时的教育实在是铸成大错了,浪费了这么一个在侦破案件上出色的人才。
假如河谷绘美愿意,给面前这位刑事局理事官留下印象,实际上将会成为开学以来最快获得职业组上司青睐的预备警员,毕业前的去向评估自然也会优秀很多,前途比安分毕业然后按照志愿和调令获得的职位更加好。
但既然她不愿意,那就这样吧,以她的能力,未来应该也不会太差。
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什么的河谷绘美昏睡了一整个周末,在第二天结束课程之后,照例在食堂里吃饭,然后被五人组默契拼桌。
——她其实考虑过以后换个食堂,但谁让警校只有这个食堂的味道还能接受,为了不让自己变成汉堡里的那点青菜,或是三明治里的那片培根,就委屈自己吃很难吃的东西,恕她实在做不到。
“抓到凶手了?”河谷绘美眼皮都不抬地问。
“嗯,解决了。”诸伏景光语气柔和地点头回答,“换个角度看问题确实是能够发现新的东西呢,绘美。”
河谷绘美猛一抬头,神色惊恐中透着疑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