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峥眉眼深沉:“如此推理,的确有可能,你有怀疑的人选?”
“当时和亲停留在汉州城时,东溟刺杀里外接应,我不信一个小厮能发挥如此大的作用。”
话说于此,寒云峥也悟了:“明王、三皇子、牧御史、鸿胪寺卿。”
黎沁赞同的点了点头。
思及此,寒云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摸了摸她细长的指背,又将她双臂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了在汉州受的伤口和在京郊府邸暗牢的箭伤。
两处伤口都已愈合,只是红裂结痂被她雪白的皮肤衬得十分明显,他轻柔的摸了摸,低声问道:“还疼吗?”
黎沁连忙捂住伤口,嘴角带笑,说道:“已经不疼了,不必担心了。”
寒云峥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这是我让禾念去医老那里取的,可以祛伤疤,消炎止痛,最适合你。”说完便打开给她一点点涂上。
果然冰冰凉凉,舒服多了。
过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黎沁下榻,将他拉至床边,“祝展轻受伤很重。”
“我知道。”他捏了捏她的手,似是安慰她,他来了,她不必怕了。
放下黎沁的手,寒云峥将祝展轻胳膊从棉被中拿出,给他试脉。
见他脸色有些沉重,黎沁小声担忧问道:“怎么样?不好吗?今日白天他已经醒了的。”
寒云峥眉头皱了皱,又看了看黎沁受箭伤的胳膊:“箭上有毒。”说罢,立马给黎沁试脉,“应是部分弓箭有毒,还好你未中毒。”
他看了看祝展轻身上的四处伤口,“只有一箭有毒,竟然也是东溟的毒药,伤口与大哥身上的相似,应该是一人所为。你的猜测没错。”
黎沁心里紧张不安,苠娜和景慕易都未察觉的毒药,应是十分罕见,难以解毒。
寒云峥看她紧皱的眉头,忽而笑了一声,惹得黎沁生气看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发笑?
他点了她额头一下,“你忘了?我母亲凌家是东溟人,所以凌家有此毒解药。解药能送到西宛边境,亦能送到你这里。我先控制住他体内的毒素,然后写信让凌程送药。”
黎沁后怕的摸了摸胸口,这才放下这口气。
“我那表哥是东溟太子身边的人,竟还让他伤了你,等他来了,我要好好与他盘一盘。”寒云峥将方子和信写好,派人去抓药和送信。
黎沁坐在书桌旁,打了个哈欠。
“沁儿,去睡吧。”
黎沁摇摇头,许就未见寒云峥了,此刻就想在他身边多呆一会。
寒云峥无奈,只好许了黎沁同他一起为祝展轻煎药。
黎沁安静坐在小板凳上,烛火的光闪照在她脸上,显得十分温馨。她支着头,问:“世子,给我讲讲西宛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