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铺里,一件宝蓝色锦衣上以金线绣着祥云,瞧着倒是极衬宁云逍的。
“掌柜的,这件衣裳怎么卖啊?”
“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我店的镇店之宝啊!”掌柜满脸笑容地凑了过来,讲解道:“这可是京城贵人们时兴的样式,千里迢迢运来的,这光路费就得不少了。我瞧着姑娘喜欢,这样,十两银子,童叟无欺啊!”
江璃戈他们落入魑族墓前,文书银钱都在其他人所背的包裹里,如今买这些东西的钱都是江璃戈变卖了些首饰来置办的,是以,如今的十两银子对于江璃戈而言……
算天价。
江璃戈想压价,便与掌柜的胡侃,“京城来的又如何?今日那京城来的世子不也承诺说,三日便能调足救灾物资吗?人三日都能运这般远,你们常年跑商的又怎会没点门路?这样吧,五两,不能再多了!”
“哎哟喂,姑娘唉!这京城贵人胡侃的话,怎么信得?说句不好听的,便是那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也是赶不上的,更别提咱们边城的驿站早就取消了。”
江璃戈闻言一愣,“取消了?”
“是啊,咱们边城穷,也少有急报,养个驿站实属是劳民伤财之举。”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将那衣裳又往江璃戈面前推了推,“我看姑娘也是诚心要买,这样吧,图个吉利,十八两!”
江璃戈将掌柜的话又默念了遍,终于发现了一直以来被忽略的关键,还不忘顺带还了句:“十五两,不卖就算了。”
掌柜的一脸为难,将戏演了个十成,“行吧,这单是真没赚姑娘银子,日后多来啊!”
“嗯。”
江璃戈淡淡应了声,付罢银子抓起包裹好的衣裳拽着郑宝瑶就走,动作快到掌柜的一抬头便只捕捉到一抹残影。
若不是清点了银子的数量没错,掌柜的差点以为自己是被骗了。
再说另一头,江璃戈一出成衣店就拽着郑宝瑶径直回了官驿,入了官驿又直奔宁云逍的屋子而去。
彼时,宁云逍正好与邓思酒议完正事,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倚在罗汉床上。
“世子!”江璃戈急匆匆地上前,环顾左右,瞧见并无他人才压低了声音道:“我怀疑,边城有人从中作梗,意图破坏治水事宜。”
宁云逍似有些意外,“何以见得?”
“我今天刚刚听说,边城没有送急信的驿站。”江璃戈猛地灌了口茶,分析道:“押送物资的船出事的地方是在獐洲,距离此地可算不得近。若边城没有驿站,那么普通信件要传到这儿来至少要半月有余,而今日距离物资翻船不过短短两日!”
宁云逍也明白过来江璃戈的言外之意,接道:“所以,要么是边城有人私养驿站,要么就是此人早就知道物资会在何时翻船。”
“没错!而私养驿站投入大,获益又小,实在没必要。”江璃戈笃定道,“所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有人和边城官吏里应外合,意图破坏治水事宜。”
宁云逍沉吟片刻,笃定道:“王家上次剿匪一事上跌了大跟头,一时之间应当翻不起浪来。而治水之事,关乎储君之位,几个候选人中有能力把手伸到边城的,只有小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