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戈点点头,“是,依殿下的性子,纵然当时王氏待你再好,你也断然不会做出不肯认母的事情来。此事我一直都觉得蹊跷,直到今日瞧见王氏与常氏相约酒肆,再联想上次文昌侯府给立儿用秘药傀儡之事,我才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宁云逍这样的人,素来都是一点就通,“你的意思是,当年,王氏和常氏设计给我服了秘药傀儡,而后操控我做出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儿?”
“没错。”江璃戈点头分析,“如今想来,那件事情里的得利者可不就是这两位吗?常氏夫君本是庶出,若无此事他们夫妻二人如今怎会成为顾家之主?再说王氏,当时王氏已有身孕,一旦顾家与殿下决裂,殿下便再无外家仪仗,因此这么些年王氏与其子才能在昭王府一手遮天。”
宁云逍没有出声,沉思片刻后蹙眉道:“此事虽然可疑,但仅凭我们的片面之词,也奈何不了她们。”
“我倒觉得没什么难的。”江璃戈笑得像只小狐狸,凑到宁云逍耳边低声说罢了计划,才乐道:“只要一有动作,便必定会露出马脚,我就不相信,待证据摆在顾家眼前时,他们还会选择偏袒常氏。”
看着江璃戈义愤填膺的模样,宁云逍只觉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淡然道:“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不在意了。”
江璃戈一把抓了宁云逍的手,恼道:“殿下不在意,那是殿下大度。可我却小心眼得很,只要一想到寿宴那日,顾家将殿下拒之门外,我这心里就不舒坦!”
“好。”听江璃戈这般一说,宁云逍便松了口,“你若不舒坦,那放手去做便是。即便出了事儿,也还有我。”
“当真?”
宁云逍点头,“自然。”
江璃戈听了这话,才重新恢复了笑脸,“那待会儿殿下是要陪我去顾家走这一遭的。”
宁云逍又点头,“好。”
……
江璃戈素来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一个时辰后,江璃戈与宁云逍便出现在了顾府门前。
不似方才送江泊铉的低调,在江璃戈的强烈要求之下,顾府之行宁云逍是摆了太子仪仗来的。
香车宝马、随从众多,如流水一般铺开的仪仗,几乎挡住了顾府前半条街道。
摆了太子仪仗,宁云逍便不仅仅只是宁云逍了,而是盛凌太子。
纵使顾家对宁云逍再不待见,也不可能将当朝太子拒之门外,且不说顾家怕不怕文官们的口诛笔伐,随意一个蔑视皇恩的帽子扣下来,顾家便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出江璃戈所料,得知太子来访,顾家几乎是立马打开了大门将他们迎接入内,然而顾老爷子等一应男子还是没有前来见客,而是由着顾老太君带着几个儿媳前来接待客人。
这要真论起来,顾家还是无礼,迎接当朝太子,最起码得家主出面才是。
但毕竟两家积怨已久,因此江璃戈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