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河楚一觉睡醒,起来就发现自个儿学生已经回来了,正乐呵呵地跟温然大力安利她男神的种种辉煌成就。
不知道怎么的,荆河楚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就算在场地里遇到叶正则了,也没兴奋成这样的吧?
数分钟后,荆河楚的不祥预感应验了:小姑娘高高兴兴地要去收拾东西,“应邀”去叶家做客。
“叶帅邀请的,说离下一阶段比赛还要几天时间,他那里平日就有准备给随行军官训练的场所,可以方便我日常练习——而且可以让他的副官还有其他人给我做培唔呜
哇……”小丫头正说得兴头上,猝不及防伸过来两只手,把她的脸当面团一样捏得音调都变了——荆河楚面无表情地把自己学生的脸□□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
方以唯当即一蹦三米远,捂着自己被揉得泛红的脸颊颇有些委屈:“老师你干嘛呀……”
荆河楚不语,盯着方以唯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小姑娘心头毛毛的几乎要下意识找熊猫躲起来的时候,他才开口:“你过来的时候没蒙脸?”
他注意到之前蒙面的那条白色霞气氤氲般的面纱此时正充当挽发的装饰,把方以唯一头长发挽在脑后——从那个蝴蝶结的样式来看,不是方以唯自己的手笔。
她打结不是这个风格。
不是方以唯自己梳的头发,那只能是其他人给她梳起来的——君白越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不要说给女孩子梳头了,卑米虽然一派风流人设但据他所知这位向来只是口花
花,两位小朋友就更不要说了,梳头这么亲密的事要是他们两个能做到,这会儿荆河楚就能看到一个大红脸了……
叶正则很欣赏以唯,但梳发这种事还是太过亲密,向来行为端正的叶元帅不会这么贸然动手……
把场地里数得上号的人都挨个顺了一遍,再结合以唯平日里出现在公共场合时能蒙脸就蒙脸的风格,这会儿忽然就露脸了……荆河楚冷不丁问:“你遇到顾欣淙了?”
方以唯:“……”
——老师你神机妙算应该用在更广阔的范围里比如联盟下一步要怎么对付叛军这种事上,用在推断你学生遇到谁谁这种小事会不会太杀鸡用牛刀了点?
“为什么不可以?”荆河楚伸手捏了把小姑娘的脸,想了想不解气,再捏一把。
这是他的学生。
比谁都重要的学生,他不关注她,还能关注谁?
“既然是她这么做了,下次比赛的时候不带面具也没关系。”荆河楚收回手,看到方以唯再次一蹦到门口一副见势不妙就走的样子也不在意,“他们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
。”
他意有所指道。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但在明白人心里,再清楚不过:“……我还是蒙面吧,万一掉了再说。”方以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到时候不露面。
荆河楚也不强求,他手里关于顾欣淙的资料很多,但是涉及到她的容貌部分就很少了,尤其是影像资料,哪怕稷下学宫是顾欣淙少年时期求学的地方,仅有的几条影
像资料还都是证件照之类的。
由此可见她厌恶镜头到了什么地步。
可以说,除了亲眼见到顾欣淙的人(这还得是她没遮面)知道她长什么样外,所有通过二道消息接触到顾欣淙的人,都仅仅是知道“素有北域第一美人之称”、“是个极
为少见的美人”这种概念上的事。
方以唯担心的自己一露面就给林家和顾家带来巨□□烦的设想,其实并不一定会出现——这世上这么多人,万一就有谁和谁长得像了呢?
不过么……
蒙面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