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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听话照做,随后,他感到一股清凉贴上了他的身体。
陆泽是医生,手法自然专业,沾染着药膏的手指缓缓挤进红肿之处,感受着指尖上传来的力道,他微微皱起眉。
不怪莱茵拒绝他,他确实有些过分了。
冰凉的固状膏体因为热度化开,变成流动性颇强的液体,将陆泽的手指弄得油亮亮的,陆泽闭了闭眼,压下再度浮上来的火气。
莱茵对陆泽的情绪感知一向敏锐,陆泽确实生气了,但是这气并不是冲着莱茵,更像是冲他自己。
他想起莱茵刚刚请求去卫生间的模样,若非他问上一句,怕是这只雌虫真的会傻乎乎地为了他的高兴,跑进卫生间对自己下手。
还说什么“加点润滑剂就好了”这种话。
陆泽闭了闭眼,莫名其妙地,他心中出现了一股郁气,堵在他的心头,让他颇为难受。
躺在床上的莱茵本以为陆泽是要继续,他贴着陆泽的腰伸手摸向对方流畅的背部曲线,极具挑逗暧昧。
但是很快体内就感受到了一股由外而内的清凉,莱茵抚摸着陆泽背脊的双手一顿,他明白了陆泽此刻并不是想要继续,而是在给他上药。
毫无征兆地,莱茵的眼眶蓦然酸了。
莱茵乱动的手臂乖乖地圈在陆泽的腰上,陆泽感受到怀中几滴几乎微不可闻的热度,他停下了动作:“疼?”
莱茵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摇头,陆泽感受到腰间滚烫的液体落下,他看着缩在自己怀中不出来的雌虫,从床头抽出几张纸巾将手上的药膏兼液体一同擦去,他把莱茵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像是安慰孩童:“不疼哭什么?”
陆泽只觉得怀中的雌子最是口是心非,疼也不知道说,还傻乎乎地想着自己解决好让他继续。
满心满眼都是别人,反而把自己丢到角落里,陆泽还从见过这种傻瓜。
陆泽抱着还在不停掉眼泪的莱茵,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他的手缓缓落在莱茵颤抖的背脊上,低声道:“既然疼了,以后就要知道说。”
莱茵从陆泽的怀中钻出来,哭过的眼尾晕着一片红,他不停地摇头:“不,不是因为疼才哭的。”
雌虫从不惧怕疼痛,疼痛对于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即使在莱茵受伤惨重被迫退役的那此救援活动中,当他浑身溢血自高空跌落时他也没掉一滴眼泪。
莱茵哭得有些停不下来,他拉着陆泽的手按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让陆泽感受着他砰砰直跳的心脏,他脸上的表情已然预示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雄主,莱茵不怕疼,一点都不怕……”
泪水顺着莱茵的眼角滑落,不偏不倚地滴在陆泽被莱茵拉着按在胸膛的手背上,滚烫炙热地竟然让陆泽的手指下意识一颤,耳边陡然响起莱茵带着哭腔却格外郑重的话语:“是因为心疼,因为雄主您心疼我,莱茵高兴,所以才哭的。”
陆泽的眼瞳骤然一缩。
那双灰色的眼眸中装满了面前的雌虫,那是噙着泪水朝他的笑的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