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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缓缓闭眼,缓缓收紧手指。
他糟糕地发现,莱茵好像在发疯,但更为糟糕的是,他好像也疯了。
莱茵的情绪不对,比起从前被动承受,今夜的莱茵展现出前所有未的疯狂。
每一次都用尽全力,似乎要将自己全部交付,陆泽眯起眼,眼前的雌虫在作死,他在挑战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生怕自己不会被弄死。
在掌心被牵着贴上雌虫腹部的生|殖|腔时,陆泽抱着莱茵猛地朝主卧的大床走去。
……
很久很久,直到骤雨初歇,陆泽才终于从床上抱起了作死的雌虫,湿的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雌虫乖顺地靠在他的颈窝中,他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
的确,这次的姿势对于他而言却是太累了。
因为他们的发疯,莱茵身上是伤上加“伤”,身为制造者和医生的陆泽理所当然地该承担了后续的照料。
陆泽抱着莱茵打开了浴室的门,莱茵身上有伤,不方便泡澡,他把毛巾丢进洗脸池打开热水,就在这时,怀中以为睡着的雌虫忽然开了口,那声音很轻,若非陆泽就抱着莱茵,他可能就错过了:“他们都不信我。”
陆泽拧了拧沾了热水的毛巾,轻轻抱起莱茵,以为对方在说梦话,但他还是耐心地回了:“什么不信?”
莱茵半睁着眼,忽然握住了陆泽帮他擦拭身体的手,哑了的嗓音带着难以言说的疼痛,那声音很低,很弱:“我说我很疼,但他们都不信。”
陆泽握着热毛巾的手骤然一顿,脸上的神情也陡然变化,他知道莱茵说的是什么。
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莱茵握着陆泽的手紧了紧,他的指尖因太过用力,泛着无血色的青白,他再次重复:“我说过的,但是他们不信。”
“他们说我在撒谎,他们说我不听话,他们说没有虫在乎我……”
“我哭了我闹了,有虫来看我,有虫在我身上又摸又揉,他们说我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所以我就成了个满嘴谎言的撒谎精。”
“没有虫相信我的话,他听见斥责,听见埋怨,所有虫都说我是个不停安排抗拒治疗的撒谎精。”
“可我没有,我没有撒谎,那些东西穿过我的脑子,很疼,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出去了,疼的好像骨头都要断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疤也没有血。”
“我没有撒谎,我很疼,很疼很疼……”
莱茵说这话时仿佛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回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指着脑袋,企图将那经年累月前的苦痛一一呈现。
恍惚间,陆泽仿佛看见了一个幼小的孩童,流着眼泪喊着疼,然而没有虫在乎他疼不疼。
他像是要碎掉了。
心脏仿佛扎进了无数根针,扎得他鲜血淋漓,疼痛几乎让他不能呼吸。陆泽忽然抱紧了莱茵,紧紧的,仿佛要把他融入骨血,两副身躯因为大力磕碰在一起,却无人在意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