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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别啰嗦了,”罗尔被骂满脸地不耐烦,他看着躲在布鲁诺背后偷笑的马洛神色愈发不爽,嘟嘟囔囔嚷道:“怎么骂起我来了?不是说大哥的吗?”
这一句话再度让话题回到了陆泽身上,布鲁诺想到之前马洛的话,半是期盼半是狐疑地看着陆泽道:“你在加纳晚宴上有没有遇见对眼的雌虫?有没有发生肢体接触,还有目击证虫的?”
陆泽看着眼前的三只虫,终于知道原主那种处处留情的风流性子的源头来自何处。为了目的的达成用一些手段在所难免,但是没有底线可就不行了。
真是渣滓。
看着似笑非笑的陆泽,布鲁诺的耐心终于告罄,他猛地站起身,大吼一声:“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我问你话呢,聋了吗?”
一阵刺耳的铃声突兀地响起,怒火中烧的布鲁诺瞪了眼一旁的罗尔:“没眼力见吗,接电话啊!”
无端被骂的罗尔骂了一声后起身接了电话,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那张烦躁的脸突然僵住了,随后变得格外奇怪,见状布鲁诺吼了一声:“你他虫的傻了吗!是谁的电话?”
被骂的罗尔慢半拍地扭头:“他说自己是内务官托利奇。”
“什么?!”
布鲁诺的声音骤然高了八度,他猛地夺过电话,那张怒火中烧的脸好似变戏法一般在话语出声的那一刻变得温顺。
“托利奇大人,您说……哦哦哦,是我家的长子路德,……呀小孩子不懂事……啊?”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布鲁诺的脸色由兴奋转为狂喜,随后僵住,变得无比诧异,片刻后然后又一次浮现喜悦。
“……是是是,都按您安排的办,我们会尽快安排的。”
一侧的两兄弟看着自家威风凛凛的雄父点头哈腰的模样,面色一个赛一个的诡异,尤其是刚刚听的一耳朵的罗尔看着陆泽的视线简直是跟见了鬼一样。
说了几句客套话作为结尾,布鲁诺听到忙音之后挂断了电话,他看向陆泽先前的愤怒消失不见转而像是春风化雨一般的柔和:“路德,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说?陛下赐婚可是天大的好事。”
“什么?”一侧的马洛闻言忽然大喊了一声:“陛下赐婚?!”
罗尔也急着追问:“谁?安德烈殿下吗?”
“当然不是,是那个血缘不纯的私生子莱茵,”布鲁诺摇了摇头,眉宇之间难掩嫌弃:“虽然血缘不纯,远远比不上安德烈,但是毕竟也算是皇家的,我刚刚暗中试探过了,陪嫁的彩礼不少,至少得这个数。”
布鲁诺伸出五个手指。
罗尔一脸震惊地喊道:“五千万?”
布鲁诺摇了摇头,神色肉眼可见的高兴:“不止,单是陪嫁的别墅就五套,还不算私产,要知道上过战场的虫奖金不少。”
布鲁诺曾有过七百个军雌作为侍从,虽然他不喜欢硬邦邦的军雌,但是缺钱的时候可不能挑食,不喜欢放着就是了,给几口饭就能为他赚钱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要是死在战场上家属还会获得一大笔抚恤金,同时他还能在空出一个位置娶一个新的,能干的,毕竟B级雄虫的等级最多也只能迎娶是个雌侍。
罗尔大叫了一声:“五套,太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虫一套,不愧是皇族出手就是大方,比起那些破落户好多了!”
布鲁诺大笑一声:“对对,进了我们家的门,那就是全权由我们处置,他的钱财当然也是由我们处理!”
罗尔挥舞着拳头:“那我要买飞船,要最新款的那种,那艘破飞船开了半年那些家伙都在背地里嘲笑我!我要买最新款限量版狠狠打他们的脸!”
“好好好,买飞船,”布鲁诺瞥了眼一侧的马洛,笑道:“马洛不是说想要跑马场吗,到时候也买一个玩!”
陆泽看着眼前三个雄虫接了个电话后就自顾自开始商量,明明莱茵还没有进门,不过是一个婚礼的通知,这些虫就开始谋划要如何处理雌虫的嫁妆和财产,他们脸上那种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人作呕。
贪婪的嘴脸仿佛吸血的寄生虫,一旦闻到血肉的味道就要死死抓住直到吸干鲜血为止。
真是肮胀又恶心啊……
陆泽推了推金丝眼镜,冰冷的镜片后那双灰色的眼眸更加森寒,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布鲁诺父子越发猖狂的幻想:“真是可笑,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自说自话什么呢?”
和陆泽相处过的人常说他是个情绪极其稳定的好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许多医生下了手术台都会抑郁许久,憋得久了难免想找个人轻诉,找前辈们不好意思,找同龄人又害怕给别人增加负担,许多人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了陆泽,因为这位医术鬼才从未有过失误。就连情绪处理也是满分,擅长处理情绪,他不会将那些负面情绪带给别人,所以他们总说陆医生是医院的顶梁柱,更是医生们的垃圾桶,是大大的好人。
但他们不知道陆泽并非擅长遮掩自己的情绪,事实上他是真的很少情绪起伏,就连在与死神赛跑的手术台上也依旧如此,但现在他的语气中拉满了嘲讽:“一群吸血的臭虫。”
“你竟然敢骂我!”
“没教养的东西,我是你雄父!!”
陆泽扯了扯嘴唇:“哦?那自称雄父的这位听好了,我,绝不会给你们一分钱,你们注定要在烂泥里挣扎一生,而我会站在旁边看着你们。”
“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你的雄父,你要养我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