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了一双压着怒火的眼眸。
掺杂着惊慌和后怕的怒气。
温漓缩了缩脖子,他觉得安德烈的眼神有点吓人:“你怎么了?”
看着面前有些瑟缩的温漓,安德烈闭了闭眼,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他曾参加过许多次危险的战役,也曾救下许多人质,每一次的危险程度都远远大于这次,但是从没有哪一次他的心脏如此剧烈的跳动。
那种情感,被他遗忘许久的情感…叫做害怕。
他不该害怕。
身为帝国的皇子,身为带领军团的将领,害怕是安德烈最先学会抛弃的东西。
无用的情感只会让他失控,造成恶果。
安德烈抿紧了唇。
“安德烈你快放我下来。”
胸前的催促再一次响起,安德烈垂眸看去。
没有揽着他脖颈的手臂小幅度地晃动着,似乎是因为害羞,苍白的脸颊上慢慢浮上一抹红晕。
从安德烈的角度看去还能看到温漓倚靠在他胸膛上的脖颈,微弯成漂亮的弧度,莹白细腻,美中不足的是那抹盈润的白被一条厚厚的黑布拦腰截断,破坏了那让人心动的美感。
圈在腰间的手臂如同铁桎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有越发收拢的迹像,温漓扣在铁臂的手指用力,有些难堪:“安德烈!”
虽然外形上都是男性,但安德烈比他高也比他有力气,这种被公主抱的姿势让温漓感到不浅的压迫感,再加上安德烈从回来开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叫他也没有反应……
温漓皱眉抿紧了唇。
“啊……”
视线被陡然拔高,温漓下意识抓紧离自己最近的东西,一声低呼,他睁大了眼睛。
他被抱着坐到了安德烈的肩膀上。
不再是让他感到羞耻的公主抱姿势,此刻的他坐在安德烈的胳膊上,像是抱小孩一般,护着他的腰和臀,而安德烈则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蹲下单手处理地上的碎瓷片。
温漓脸上的红晕扩散了,烧到了耳边。
“安德烈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安德烈没说话,只是看了眼温漓光裸的足。
温漓一噎:“你把我放到床上。”
安德烈又看了看被水打湿的床,扣着温漓腰腿的大手没有放松,但是这次给了回应:“床上湿了。”
终于听见安德烈说话,温漓吊着的心一松。他看着床上那块并不太大的水痕,只觉得安德烈的理由太过牵强。
刚想说别的地方又没有湿,安德烈已经收拾好碎瓷片抱着他站起来。
陡然的凌空感让温漓控制不住地闭上眼,他…有些恐高。
安德烈的个头已经达到了一米九,他虽然比不上安德烈,但是也是一米七八的身高,此刻被抱小孩一般坐在安德烈的臂弯里,他离地面足足有两米多的距离,浑身上下只有屁股那块地方不是悬空的,他害怕自己挣扎会摔下去,绝对非常狼狈。
他抿着唇,揽着安德烈脖颈的手指紧紧抓住了那处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