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厘站着没事干,他看着林以玖抓着刀柄的手,顶起的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红,说:“我来吧,你没劈过柴,不知道技巧,这样劈容易伤手。”
林以玖停了一下,抬起头笑说:“不然阿厘教教我?往日只顾着念书,没做过这些,想学一学。”
“学这个?”穆厘想不出他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怎么会想学这个,不过穆厘倒是没拒绝。
他也跟着蹲下身,接过林以玖手里的砍柴刀,拿了根粗木头,教他如何辨认纹理,再顺着纹理砍,砍中之后,木头和刀一起扬起,狠狠一下,便能裂成两半。
这些知识,穆厘之前也不知道,这还是隔壁房间的镖师教的。
“那我再试试。”
两人合力把一个冷掉的烧饼加热,热气腾腾。
林以玖用装烧饼的纸把烧饼分成两半,递到穆厘面前,穆厘见状,连忙摆手说:“你吃吧,我饱了。”
“总不能让阿厘看着我一人吃呀。”
林以玖递到穆厘手边上,穆厘摆着手要拒绝,谁知不小心拍到烧饼上,烧饼太烫,林以玖只是虚虚拿着,穆厘这一下,直接将那半块烧饼拍落在地。
半边烧饼落在地上,砸起了一点灰尘,灰尘散在空中,彷佛在二人中间划了一道界线。
这下真是要完蛋。
坦然
穆厘刚想道歉,林以玖已经蹲下身,捡起那半块烧饼,装到纸袋里,他随手拍拍纸袋,笑了一下说:“抱歉,有点烫我没拿稳。”
“是我没注意——”
“没事。”林以玖打断他,笑容大了些,说:“这下阿厘当真要看着我吃了。”
穆厘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的别扭散了些,“快吃吧,耽搁了这么久,你肯定饿了。这种天气再不吃就凉了。”
半边烧饼没多大,林以玖吃得再慢,也不过半刻钟就解决完了。
烧饼一吃完,沉默是今早的厨房。
穆厘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他想和林以玖做好朋友好兄弟,可一旦有过密的举动,他又觉得别扭,即使林以玖还笑着,可他心里没觉得有多轻松。
他如此,林以玖肯定也如此。
莫名被一个男人亲了,而且在被亲完后,还能跟他正常交流,林以玖能克制着自己做这些,只能归结为林以玖的教养实在太好。
但他不能因为林以玖教养好,就忽略了事实。
但他现下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心里一犹豫,脸上也带上了。
穆厘不太敢看林以玖的眼睛,他盯着一旁大锅说:“一会,我想回去补个觉……”
林以玖愣了一下,片刻,他点点头,说:“好,阿厘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
穆厘不敢回答这句话,他把人送到镖局大门口。
林以玖微微欠身,转身撑着伞走了,穆厘站在门口看着林以玖的背影步入飞雪中,漫天雪花将林以玖清瘦的背影一点一点遮住,最后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