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玖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今年生辰已过,如今十七岁。”
哇靠!青少年中举!那林以玖岂不是,天才学霸?
穆厘被震得有些晕乎,看向林以玖的眼神都有点发飘,彷佛林以玖身后自带光环,由衷感叹道:“太强了。”
林以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一连几日,穆厘下山采买回来,都能在正殿看到林以玖跪拜的身影,忍不住感慨,都说尽人事,听天命,林以玖这个是既尽人事,也尽天命。
开始他会在空地上看一会,后来就习惯了回来便要看看正殿上有没有白衣背影,雷打不动好几天,穆厘起初是感慨他虔诚到后来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被人罚跪了啊,主要是太按时了,比他这个要下山采买的人都要起得早。
这种习惯冷不丁被打破,穆厘还有点不适应,他不知道林以玖的祈禄仪式具体做些什么,但看他这段时间来的动作,也知道这个仪式是会随着时间变化的,相同的仪式做几天,过几天又换了一种。
所以当他今天没在正殿上看到人的时候,就知道他应该是换了另一种方式。
穆厘还想着他换了什么方式的时候,余光里忽然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穆厘顿了顿,抬头往前方看去,果然是林以玖。
“站这里干嘛呢?念经要开始了。”道渊见穆厘刚走到上善殿的门口就停在原地不动,催了他一句。
“啊?”穆厘回过神,悄声问:“林秀才怎么也来了?”
道渊说:“他那些仪式都结束了,不过他还会在观里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都会同我等一道念经。”
结束了不回家念书,呆在道观念经,这就是林以玖口中的不信道?
我信你个鬼,你个书呆子尽骗人。
不过,一会儿之后,穆厘打消了刚刚的想法。
穆厘念经是被迫的,他坐不住这么久在殿里念经,但是不得不坐,上辈子在学校读书他一整节课就没有安分坐着念过书,这辈子要不是为了那一两多银子,他早撂担子不干了。
不到二两,实在是太多了。
他是迫不得已,林以玖好像也是迫不得已。
念经的时候,是有道长在最前方打坐,道长起头,然后等敲钟敲鼓的道士打响节奏后,众道士齐读;第一次念的时候,穆厘好多字都不认识,后来念多了也知道了一些读音,慢慢也能坎坷地念下来。
他念了几句,目光从经书移到了林以玖身上,林以玖看起来很专注,低头看着经书,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很端正,至少从别的角度看,都是规规矩矩的,除了他的嘴不动以外。
穆厘想了想,也不能说他不动,他动了,开始的时候跟着念了几句,之后就没张嘴,直到一整本经书念完,他都没开过口,甚至低垂的双眼都辨认不出他到底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
丫的,他压根就没在念经!
这厮怕不是在打坐睡觉!
等这一本经书念完之后,道长示意众人换书,这时,林以玖的脑袋忽然磕了一下,很轻微的动作,要不是穆厘一直盯着他看,也发现不了这么细微的动作,这个动作,就像是坐着睡着了,无意识地倒了一下。
这一下,林以玖似乎醒了,他跟着众人换了一本书,然后等着节奏响起,跟着张嘴念了一句,又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