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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厘愣了愣,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林以玖不是来等他的,这一瞬间,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失落萦绕心头。
穆厘移开目光,有些发闷地应了一声。
“阿厘。”林以玖叫了他一声,穆厘的眸光微动,片刻后又移回去,呆呆地看着林以玖微蹙的双眉,只听林以玖轻声问道:“我们,还是朋友么?”
“当然!”
穆厘回答得很快,别的他还不确定,但林以玖这个朋友,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不想失去,一点也不想。
“那便足够了。”林以玖说。
穆厘反倒一愣,“什么……意思?”
“阿厘不要有压力,就跟从前一样,我们还是朋友就足够了。”
朋友,就足够了么?
失落的情绪比之前更强烈,穆厘竭力压下去,强笑着应了一声。
“好。”林以玖笑了笑,说:“明日阿厘走镖,一路平安。”
白雪皑皑,覆盖了一整片树林,路两旁的黄叶被雪堆砸落,雪花溅到马腿上,引得马儿踢了踢腿,马背上的人被吓了一跳,赶忙拉稳缰绳。
冷风割脸,长个嘴都能灌一大口冻僵人的风,镖师们顾不得闲聊,只管闷头赶路。
这趟镖单路程不算远,但因为冬天雪路不好走,来回也得十天。
走镖不是每次都能赶到下一座城或者有村落可以暂住,有时候还得睡在野林里,夏天睡还好,只要撒些防虫蛇的药粉就能安稳睡到天亮。
但冬天就不行,睡睡醒醒是常有的事,起的火堆放在帐篷外面,只能勉强烘到帐篷布上,内里还是冷。
有人叫穆厘起夜值守时,他都觉得自己压根没睡着,摸摸头发,一片凉。
不过值守围着火堆,比帐篷还暖和,就是困意抵不住。
值守的人还是他和季咤颜墨,颜墨那种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人,也不知道他困不困,但季咤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穆厘被传染,跟着也打了好几个,眼泪都得打出来。
季咤说:“明天再赶一个白天就到了,回程的时候,我必须买个烧炭的篓子放被窝里,不然这天冷得不像话。”
“我也来一个。”穆厘说。
颜墨不吭声,不过他微微点了头。
三人围着火堆聊天,季咤坐在穆厘对面,手里拿着根木棍挑了挑火堆,说:“前几天,你和林公子没事吧?”
穆厘愣了愣,借着拿木柴丢进火堆的动作掩了自己的神情,回道:“没事。”
季咤说:“真没事?”
“真没有,我俩总不能为这种事打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