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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顺遂,诸业尽除。
勿念。
勿念的“念”字被划了一笔,又添上了一个字,变成了“勿恨”。
谢山逢便是死死盯着这个“恨”字,又是愤怒又是心痛,心想许漾果然恨极了他,不打一声招呼便走了,还写了封休书给他。
就因他在二选一时未选择救他?
可那不是他本愿,凭什么要赖在他头上,许漾凭什么这么对他?
谢山逢揉烂了那纸,转头看到柳清霁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师父……”他哽咽道,“许漾不要我了。”
那小叫花子是怎么敢的,居然敢不要他,他怎么敢?
要休也该是他休了他才对,哪里轮得到他来休?
就凭这一张纸哪里作数,根本没用,他许漾现在还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妻!
谢山逢丢了纸团,抬脚走出去。
柳清霁将他拉住,愧疚道:“对不住,师父没有替你看好他。”
“不怪师父,许漾这家伙平时傻,实际上鬼点子比谁都多,我现在就去把他找回来,不雁山这么大,他能跑多远?若是下了山,除了祁川他还能去哪?”
谢山逢绕过柳清霁往外走,“这小叫花子肯定拿着他那破碗到处要饭去了,我得赶紧去把他抓回来,省得他给我们谢家丢脸。”
“少爷我也去……”
阿福刚跑出来,话还没说完人就不见了,呆愣片刻,挠挠后脑,“少爷好厉害。”
“阿福,你别去了,让他自己去罢。”晏明鹤走过来,“我们从莲蹄镇带回了一个人,兴许你认识,过来看一下。”
哦,这是叫他去照顾人呢。
阿福忙应下,屁颠屁颠去了隔壁屋。
进屋看到榻上躺着的人,当即愣住了。
“阿九?”阿福靠近,发现真的是那人,震惊之余感受到的只有高兴,胸腔鼓鼓胀胀的,好似被心脏敲一下便能发出巨大声响。
可阿九怎么受伤了?
长暄回自己的揽月峰拿了草药过来,进屋瞧见他,便正好把草药装的袋子塞他怀里,教他去把药煎了。
“前辈,”阿福张了张嘴,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受伤了?”
“老朽听小狼崽说他被一个叫即从的和尚看上了,想和他睡觉,结果他不愿,二人就打了起来。”
长暄摊开针灸布袋,从中取出一根针灸扎入榻上人的体中,声音不紧不慢,“他武功了得,能削了那和尚的一条臂,不过那和尚是修行之人,他哪里抵得过,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他怕是早死在了和尚的掌下。”
听到“死”字,阿福脸色一白,手指无意识蜷了蜷。
分明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当时就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的,可若回到那时,他也不应当丢下自家少爷和少夫人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