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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儿进去瞧了眼,那人生得还没殿下漂亮,面黄肌瘦的,糙汉子罢了,哪能入得了殿下的眼?”
“那你说,殿下明知他对自己意有所图,为何还让人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卫?”
沉默一瞬,又有人开了口:“依我看,殿下八成是觉着新鲜,才下了此决定。”
“也不无道理,殿下何曾与男人有染,估摸着头一回听说有男人爱慕自己,觉着新鲜,才把人留下了。”
“那他也不会留太久,说不定回京不久,殿下便厌弃了。”
“哎不说了不说了,都干活去,一会殿下就来了。”
杂乱的脚步声离去,外头安静了下来。
阿福望着顶棚,庆幸地想,那人只说了自己爱慕阿九,没说阿九好男色,阿九的名声没有因他而毁掉。
可阿九的名声本就不好。
阿福胡思乱想一通,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一道极轻的脚步声。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阿福在最后一刻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
沈攸走进屋,将门关上,站在门前远远地望着榻上的人,过了半晌才抬脚过去。
走到榻前,看着被包扎成粽子的人,眼眸暗了暗,他俯下身,如同初见时那样靠近,那时是想看清这个人的模样,这会儿也是想看清这个人的模样。
他的眼早好了,可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人清清楚楚地刻在心底。
明明这次回了京,要不了一年他们就能见面的。
可他来找他了。
忽地,下边的人睫毛颤了下,眼珠轻微地转动。
沈攸脊背一僵,站直了身,喊阿福的大名:“陆远铮。”
阿福立即睁开了眼。
已是好久没有人这样唤他,他都快忘记自己的大名了,沈攸突然这样叫他,定是生气了。
他看着站在眼前的人,心中发颤,爬起了身,唤了声:“阿九。”
五年过去,沈攸更漂亮了,眉目阴柔,唇红齿白,只叫他看一眼,心跳便止不住地加速,好生没出息。
沈攸睨他,“你来永宁城做什么?”
已然不是他当初乖乖巧巧的阿九了。
阿福揪着被褥说:“我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沈攸轻笑,“我一个皇子,好吃好喝在这里待着,哪里就劳烦你惦记了。”
阿福没见过这样的沈攸,不好说话,难以接近,好似五年不见,他们就成了陌生人。
他愣愣地看着沈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却见沈攸凑近,启唇道:“我听人说,你爱慕我?”
沈攸一句话如同一个棒槌,敲得他头昏眼花。
阿福回过神,慌忙摆手,“不……不是,那是我为了能做你的贴身侍卫,骗那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