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已经驱马车停在了府门前,看见谈石江的脸时愣了下,又仔细打量,想到什么,耳朵不禁红了起来。
待马车上路,阿福才转头对坐在一旁没进车里的人说:“少爷,方才那位知州大人,小的之前见过。”
谢山逢抬眼瞥他,“白棠城就这么大,见过有什么稀奇的?”
“少爷不知,上回小的同许公子去青柳巷寻他好友时,碰见了那位知州大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在同一位娘子交媾。”
阿福又回想起那时所见,从脸一路红到脖子,“好在许公子没瞧见,只污了小的眼。”
谢山逢倏然起身,发觉在车板上又坐下来,激动道:“你可记得那位娘子的长相?”
“不……不记得。”阿福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过那人许公子应当认识,他二人在阿坤哥的院里行的事。”
说到此处又生了疑惑:“只是奇怪的是,我未听说过对方有姐妹,只知有一母,那女子看着年轻漂亮,应当不是……”
“明早我便过去瞧瞧。”
谢山逢正愁如何找人,这下好了,“如今十皇子和那闲公都在白棠城,只要是抓住了那谈石江的把柄,看他如何还在那位子上坐。”
阿福惊喜道:“对啊,十皇子便是阿坤哥,他是许公子的朋友,便是我们这边的人,若是把谈石江所做之事公之于众,再叫阿坤哥介入此案,朝廷不会不管的。”
身后车帘一掀,谢父露了脸,“我朝并未明令禁止官员狎妓,他即便是去青楼找娼妓咱们也不能拿他如何,更何况还是在别人家院子,你去找人有何用处?”
谢山逢背靠着马车,反问他爹:“爹你可知这谈石江是如何坐到如今这个位子的?”
谢父一时答不出来,支吾片刻,只说了实话:“我一心从商,倒是未查过这些。”
“他能坐到如今的位子,全靠他夫人所扶持。”
谢山逢抖着腿,翘了翘鼻子,“他的夫人乃当朝尚书之女,当初便是通过她在其中周旋,谈石江才坐上了侍郎之位,后因能力缺乏,难以担此大任,便寻了借口自请到此地担任知州一职。
“白棠城虽不是穷山僻壤之地,却是天高皇帝远,任他逍遥自在,不过唯一不自在的点,就在于他的夫人对他不离不弃,随他到了此处。
“谈石江当初不过一介布衣,寒窗苦读数载,将妻儿放在家中便要进京赶考,中途却因粮食不足险些饿死路上,从外祖家归京的尚书之女邱庭燕恰好路过救了他一命,二人因此相识,一路结伴回京。
“邱庭燕对他生了情,又因谈石江对她说了谎,被一路扶持坐上高位。
“坐上侍郎位子不久,谈石江不想他妻儿竟入了京寻他,邱庭燕得知他已有妻室后,不是贬了他,而是叫人将他的妻儿杀害抛入乱葬岗,任鸟兽啄食。
“手段狠辣,唯独不肯碰谈石江一根头发,只叫人发誓此后只有她一人,不得纳任何妾室,也不许看任何女子一眼。”
马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行驶,谢山逢的声音在马蹄声中尤为清晰。
“如今谈石江虽已年老,丑如夜叉,可我今儿见着了邱庭燕看他时眼神满是占有欲,想来对他的感情仍是未变,若是知道谈石江在外头与别的女子有染,她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