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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往后退的动作,岑寡妇勾起涂着厚重口脂的唇,“怕什么?”
钟兰心吞了口唾沫,想挺直腰板,却无论如何都挺不直。
她已经意识到她此行是为了什么,眼眶红了又红,张口求她,“伯母,我对阿坤哥是真心的,求您别拆散……”
“娘。”薛坤从厨房出来,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您回来了。”
“是啊,老娘再不回来,狗杂种就是蹬鼻子上脸了。”岑寡妇上下扫了眼下钟兰心,“她这样的货色也只有你能看得上,狗配狐貍精,虽是跨了物种,却也般配……”
“娘。”薛坤蹙眉打断她。
岑寡妇哼了声,理了理衣袖,“你们的婚事,老娘不同意。”
闻言,薛坤面色惨白,“为什么……”
“婚姻乃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们俩说话的份?”
岑寡妇掐住钟兰心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指甲划在她的脸蛋上,“小狐貍精,快去收拾东西滚出这里,还没嫁进来呢就登堂入室,同男子住一起,当真是败坏风俗,丢尽我们女人的脸。”
好似有一条毒蛇在脸上爬行,钟兰心泪水滑落,颤抖不已,脖子却僵硬得动不了。
“娘,你说什么?”薛坤面色变得难看,攥了拳,“这里是谢府为我二人建的屋子,不是咱们家的,岂能将兰心赶走?”
“她不走,那你就走!”岑寡妇将人甩开,反手扇了他一耳光。
“阿坤哥。”钟兰心大惊失色,还未到他身边,岑寡妇将她扯开,一把拉住薛坤就往外走。
“娘,你要做什么?”薛坤被她拉得踉跄两步,欲要抽回手。
岑寡妇气急,揪住他的皮肉就往死里拧,嘴里“杂种”“小畜生”“腌臜货”来来回回骂着。
薛坤吃痛,却未将手抽回,冷冷看着她,“闹够了没有?您非得做到这般地步?”
“小畜生胆子肥了,还敢跟老娘动气……”
“您当时离开,我便觉着您不会再回来了,也自认了没您这个母亲,如今您再回来,若还是这番做派,咱们便各过各的,无需再互相折磨彼此。”
“你……”岑寡妇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薛坤知道她都听清楚了,没有再重复,而是接着道:“这么多年来,您事事拿我出气,只要我在您面前就不能好好站着,我便是磕碎了这身骨头也得不到您一丝怜悯,您就是痛恨我,要折磨死我,从未将我当做亲生儿子看待,我时常想,为什么您和别人的母亲不一样,对我没有半分母爱,想来想去都想不通,如今看来也没必要想了。”
“你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
“您把我辛辛苦苦生下来,就是为了这般对待我的?”
岑寡妇怒目瞪着他,却是再说不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