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漾将书从脸上拿下来,“是谈云舟谈公子给我的。”
“谈云舟是什么人?”
“是南巷私塾的学生,他有可多书了,借了我好几本,每隔两日他便过来取书,顺便拿新的给我读。”许漾宝贝地摸摸书封,“谈公子真是好人,不像以前那些人,我不过听墙角罢了还专门围起来打我呢。”
谢山逢冷了眸,“私塾那帮人打过你?”
“是啊,在我被骗去你们家的前天。”许漾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也是我的错,不该去偷听夫子讲学的。”
谢山逢皱起眉敲他头,“南巷这个私塾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少爷,哪个不是性子顽劣品行败坏?你叫他们捉住,自然只有倒霉的份,也不知躲着点儿。”
怎么还训他啊?
许漾撇撇嘴,本来还想让他心疼心疼自己呢。
谢山逢又问:“那日你可看清了那帮人长什么样?”
许漾摇头。
谢山逢冷笑,“那你怎的就确定那帮人里没有他?”
“不可能。”许漾严肃着脸,“谈公子那么好一个人,怎的会打人,况且少爷又不在私塾里读书,怎的就知道每个人都不是好人呢?”
谢山逢噎住。
他还真不知道,只是听说在里面读书的都不是什么好人,那讲学的夫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他现在拿不出证据,这小叫花子倒要跟他叫起板来。
“行,我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但你必须离他远点。”
“为什么啊,谈公子都是好人了我还不能和他交好吗?他学识渊博,与我谈古论今,还纠正了我的笔法,多好一个人吶哎哟……”
谢山逢又掐他脸蛋,“就你,还谈论古今?怕不都是他在说你在听罢。”
许漾睁大眼,“呀”了一声,“少爷怎么知道?”
“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我清楚得很,能猜不到?”沨
许漾摸了摸肚子,只觉有点饿了。
谢山逢又捏了捏他白嫩柔软的脸蛋,“总之给我离他远点,听到没有?”
“知,知道了。”许漾心说少爷还是没轻没重的,老是捏疼他。
又想,还好这些天他多吃了饭,长了些肉,捏起来手感应当舒服些了。
谢山逢又再三叮嘱他,眼见他脸蛋红扑扑的,才想起来他二人在外面站许久了,忙将人赶进屋,“快回屋待着,没事别瞎跑出来,要是再生病有你好看的。”
许漾没想到他只把自己推进门了,自己却还在外头站着,疑惑道:“少爷不进去吗?”
谢山逢抿住唇,片刻后狠下心别开头说:“我得回去同爹用晚膳。”
自从他娘离开后他爹便常常出神,每日都提不起精神,看着怪孤单的,他总得陪人吃吃饭,待一会。
大不了晚上再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