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夜未眠的姜妤气冲冲来了抚风院。
“山逢哥哥呢?”在院外,她拉住一个丫鬟,“他昨夜怎的没来枕星院?”
丫鬟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是何身份,忙福身请了安,同她说谢山逢一早便去了琳琅书院,要酉时才散学。
姜妤白跑了一趟,心里既委屈又憋闷,转头去找谢夫人哭诉,结果到了东院,听下人说谢夫人一早便出去打理胭脂铺和照顾谢氏酒楼生意了。
整个谢府就只剩了她一个闲人。
待到酉时,谢山逢散学归来,她早早等候在了谢府大门门口,见到马车逼近,欣喜地迎上去。
帘子一掀,她娇软地唤了声:“山逢哥哥。”
许漾的手一顿,回头瞧了眼,被身后人推了把,“看什么看,赶紧下去。”
堪称粗鲁蛮横。
待许漾下了马车,谢山逢瞧见姜妤后便又变了副模样,高兴道:“阿妤,你怎的到门口来了?”
“我来接山逢哥哥啊。”姜妤嗔道,“今日要上学,山逢哥哥都不曾同我提起,害我白跑了趟抚风院,我念了山逢哥哥一整日呢。”
“念着我做甚?”谢山逢伸手抓住要先走的许漾,将人拉过来一起走,“你可是有什么事?”
姜妤被问得一噎,佯装生气地拿拳头敲了他一下,“阿妤就是想山逢哥哥啊。”
二人旁若无人地“调情”,阿福看看天,看看地,又忍不住看了眼许漾,只瞧见他微垂着头,侧脸柔和,看不出什么神情。
回了小院,他在院里打水洗了把脸,没瞧见他爹,进屋便看到阿九坐在桌案前看书,眼睛与书本的距离不过三指,似是恨不得将头埋进书里去。
阿福绕到身后,拎着他的后领子,将人与书本拉开,“看书太近,眼睛会坏掉的。”
阿九撇头看了他一眼,嘟囔了句:“不会坏的。”
不知同他说过多少遍了,阿福无奈叹气,不再提这事,问:“用过膳没?”
“没?”阿九放下书,揉揉小腹,“有点饿了。”
“等着。”阿福揉了揉他的头,“若以后我出去,饿了便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别饿坏了。”
阿九乖巧地点点头。
阿福没有弟弟妹妹,念着阿九比自己小便把他当成了弟弟看待,阿九平日里乖得很,他便越发喜欢,越发自豪,可劲儿地疼。
平时出去办事也想带他一起,可阿九不喜,自从进入这个院子后便很少再踏出去过,好似根本不怕寂寞,一个人也能待一整日。
阿九不喜欢的事他自然不会去逼他,只会在出去时给他带点玩物和零嘴,每回阿九都会拿那双似是盛满了萤火的眸子瞧他,然后乖巧地道谢。
阿福像是捡到了宝,喜爱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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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第二夜,姜妤早早便梳洗好在屋中等候,白日他已暗示过谢山逢,想必他今晚定会来。
夜深人静,门外毫无动静。
呆坐许久,她渐渐变得不自信,再过了些许时辰,终于坐不住,起身唰地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