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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破,风止,乌云散。
只余锁妖阵上,一颗发着白光的内丹浮在半空。
许漾呼吸停滞,心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头脑竟一片空白,一瞬间就忘记许许多多的事情。
他只记得自己坐在小桥底下,脚边放着一个碎了半边的碗,头顶是一片繁茂的海棠。
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往他碗里扔东西,有人碰了碰他,说他长得太胖了,哪有小叫花子这么胖的,胖的小叫花子是讨不到饭的。
许漾看去,老李、狗王,还有他叫不上名字的一众乞丐,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在春日里,讨不到饭也不是什么值得叫他们忧心的事。
头顶有花枝砸到自己头上,许漾闷哼一声,抬头望去,只见一少年坐在花间,恶劣道:“原来你是一个小叫花子啊。”
说着又要再扔下花枝来。
许漾赶忙躲开,周遭不再是嘈杂热闹的云巷街,也不见了老李他们。
庭院里海棠开得艳艳,下人们忙着手里的活,余光却总不住往他这边瞟,时不时发出一声轻笑。
许漾仰头望着树上的人,树上的人也在望着他,手里的花枝没有砸下,而是敞开怀抱,扬声道:“许漾,接住我。”
说罢,不待他反应,直接跳了下来。
他怎么接得住?
许漾觉得自己要被他砸成肉泥,想闪身躲开,又舍不得叫人摔了,慌乱中张开双臂,将人抱了个满怀。
轻得很。
他低头一瞧,怀里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狼崽。
正凶狠地瞪着金瞳,冲他“嗷呜”叫。
许漾摸着那是尾巴,爱不释手。
转眼已是在屋中,那人被摸舒服了,还轻哼一声,“你就只喜欢我的尾巴。”
……
“阿漾!”
许漾只听得一声飘远的叫唤,便彻底没了意识。
他这一觉睡得久,醒来已不知今夕何夕。
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朵朵盛开的海棠,他呆愣许久,记忆慢慢回笼,仍是弄不清是什么状况。
什么情况会在一个人的榻边放花?
许漾觉着自己睡的不是榻,而是棺材,倏然爬起来,那些花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摇动。
看了眼四下,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是谢山逢的房间后才松了紧绷的神经,转头看到海棠花跟随自己起来了,奇怪地伸手扒拉了两下,发现扯不掉,再扒拉,他便吓得魂都要飞了。
这些花枝竟然从他身体里面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