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大皇子带着东西两营包围了皇宫,如今已将禁卫军主将拿下,带兵往华平殿来了!”
“什么?”永丰帝激动起身,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怎么不早通报咳咳咳……”
太监欲哭无泪,“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啊!”
永丰帝瞪向沈攸,“是你……”
“父皇冤枉儿臣了。”沈攸似早有预料,漫不经心道,“如此大的动静,无人及时通报,可想而知这宫里的人早被皇兄暗中调换,这与儿臣可不相干。”
“怎么可能咳咳……朕明明多有提防……”
“父皇所谓的提防,不过是任人唯亲。”沈攸轻笑,“您老糊涂了,那些朝臣将领可没老糊涂,该跟着谁,他们自是再清楚不过。”
永丰帝面露惊色,诧异和怀疑,“你站在沈玦那边?你早知他要篡位,你斗不过他,便干脆归顺于他,助他上位?”
沈攸没想到他得出这一条结论,看来人真的是糊涂了。
他不说话,永丰帝便认为他是默认了,又气又急,咳得布满褶皱的脸通红,“沈攸啊沈攸,你自认很聪明,朕告诉你,你这是要断送沈氏的江山!”
“谁的江山?”
沈攸看他,“这位子谁来坐,便是谁的江山。”
“沈氏,”他嗤了声,“也没有多么高贵。”
“你懂什么?”永丰帝情绪激动,浑浊的眼球似要破裂,“当年逐鹿中原,沈氏历尽千辛万苦才登上这龙椅,掌权天下,若没有我沈氏,哪来如今天下的安定!”
“父皇的意思是没有沈氏,这天下便安定不了?”
“是。”
“未免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永丰帝噎了下,旋即怒不可遏,却听得外头有杂乱脚步声传来。
他神色霎时慌乱,喊了几声“来人”,殿里只有熏香袅袅,不见一侍卫进来。
沈攸淡定自若,笑道:“父皇,皇兄还不知道罢,他并非您的骨肉,不过是娘娘为了讨您欢心,叫人偷偷弄来的孩子罢了。”
永丰帝脸色已是相当难看,“你想说什么?”
“皇兄一直以来最敬重您,隐忍多年才狠下心篡位,你说,若是他知道你不是他的父亲,他是手下留情,还是眼也不眨地砍了你?”
随着话音落下,数十个侍卫闯入寝殿中,分站两侧,留出一条道来。
沈玦掀袍入内,站定在十尺之外,隔着层帘帐望着龙榻上的人,“父皇,儿臣听闻您已拟好圣旨了?”
周遭安静,无人出声。
半晌,帘帐内传来声声咳嗽声,伴随着永丰帝怒斥的声音传来:“你……孽障!你竟敢造反!”
“是啊父皇,我造反了。”沈玦大笑,“你满意了?”
“你,你……”
“你该高兴才对,高兴儿臣终于为自己做了一次选择。”沈玦步步逼近,抬手猛地掀开帘帐。
永丰帝双目瞪大,狼狈地往龙榻里侧爬,“你想做什么?你敢弑君?你敢弑君天底下谁还敢认你做天子?”
沈玦冷笑了声,目光落在太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