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眨眨眼,仰头看谢山逢,心说怎的阿坤哥来了这里五年,说的话他都听不懂了。
谢山逢接触他的目光,便知是何意,直言道:“你阿坤哥想当皇帝。”
“当皇帝好啊。”许漾亮了双眼,“阿坤哥这么好,日后做了皇帝定能爱民如子,治国安邦的。”
薛坤愣了下,“我还怕你知道后,认为我变了,变得贪心了。”
“我怎么会这样认为?”
许漾又倾身向前,“人人都想做天下君主,可他们没有沈氏血统,阿坤哥既有,又有能力做好一国之君,理应坐上那个位子,这怎么能说是贪心?”
薛坤提起的一颗心因着他这番话终于放下,展露笑颜,“谢谢阿漾。”
许漾又被谢山逢拎回去,双手又放回膝上,乖巧道:“阿坤哥不必同我这般客气。”
“那阿九呢?”谢山逢想起来,那人说要替他们复仇,五年了什么动静也没有,还拐走了他谢府的一个马夫。
偏阿福和许漾要好,人一走,许漾都找不到人能说话了。
他当初才得知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满心欲碎,压根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等缓过来,才觉着那小子怕是去送死。
让沈玦血债血偿是迟早的事,他可不想让人因为这事丢了性命。
“阿九……”
薛坤微顿,意识到他说的是谁,斟酌了片刻,才道:“他并无此意,现在……正因与他的贴身侍卫纠缠而叫皇上多次气厥,为了尽孝,皇上的吃穿用度都由他来料理,已有多日未出宫了。”
谢山逢哼了声,“当初我娘看他一个小叫花子可怜,便叫他同阿福住在松岚院帮着阿福喂喂马,吃穿不愁,谁想到竟叫他二人看对了眼,提个水阿福都不舍得让他提,趁着我不在阿福还死心塌地跟着人去了永宁城。”
毕竟与自己年龄差不过两岁,二人也算是一道长大的,谢山逢就跟被偷了家一样,心里不平衡。
“什么看对眼?”许漾纠正道,“少爷,阿福与阿九不过是好友罢了。”
“好友?”谢山逢掐他脸,“跟咱俩一样想上床的那种?”
许漾耳根子一烫,扯开他的手,嘀咕道:“少爷怎的说这般露骨的话。”
末了又为自己辩解:“是阿福说的,不能怪我。”
他早看出了阿福对阿九的特殊情感,某一日阿福练功回来时问他,阿福涨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说他同阿九不过是好友罢了。
后面阿福有意无意又同他说了几次,许漾便以为他是不想自己误会他好龙阳,便信了这话。
谢山逢以往没说过这种话,这下脱口而出,收也收不回去,在场的还有第三人,脸比许漾的还红,将他松开后好一阵儿没出声。
对面的薛坤忍笑说:“当初我还担忧谢公子去君脊山五年,回来会同阿漾生疏,如今见到你二人比以前还要好,便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许漾脸蛋红扑扑的,放在膝上的手抓皱了衣摆,“许是更懂得珍惜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