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福。
许漾稀里糊涂上了车,想起小豆子,掀了帘子去瞧,正撞见小豆子被两个小厮搀扶过来,便掀了帘等着。
小豆子进来后只冷着脸,不与他说一句话。
许漾却是满心欢喜,之前的失落已是荡然无存,脸蛋红扑扑的,只觉烫得慌,抬手自个儿捏了捏,软乎乎的,手感很不错,心想难怪少爷那么喜欢捏。
不过李爷爷说他瘦了很多,太瘦的话该不好捏了。
他得多吃点,还要准时喝药,吃饱了,把身子养得好了,自然就胖起来了。
对面的小豆子睨他一眼,过了片刻又睨他一眼,终是忍不住出了声:“你在这儿思春呢?”
闻言,许漾放下撑住脸蛋,试图把肉挤鼓的手,默默将头转向了一边。
耳朵红得没眼看。
小豆子“切”了声,转过头去,懒得理他。
阿福驾车是极稳的,一路无颠簸,到了两里地外的……小院子……
许漾看着眼前的一座府宅,傻了眼。
和他想的不一样,这哪里是什么小院子,分明是大宅子。
阿福说是与谢父交好的一位商贾与妻儿居住的旧宅,因着蛇妖作乱,他们事后搬离了白棠城,留下了这座宅。
又因完好无损,无需过多修缮,谢父有意买下,好友便低价卖给了他。
如今还未想到它的用处,便只能先搁置,正好他们可以先住进来一段时间。
只能住一段时间。
许漾好似读出了其中的含义。
谢山逢这是在提点他,过一段时间要他回谢府呢。
许漾拿了钥匙开门,心想他本就是出来做回小叫花子的,少爷却让他住进这样的地方,那还不如住在谢府呢。
顿了下,他懊恼地拍脑袋。
是了,李爷爷不愿啊。
“怎么了许公子?”
阿福凑上来,趁机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心下一惊,“怎么这么烫?!”
许漾也摸了摸,傻笑道:“今早就烫了,我疑心是发热了,不过方才已吃过药,应当不用多久便好了。”
“光吃药怎么行?”阿福将他拉进宅中,“许公子得回屋躺着歇息,还得拿湿巾布敷额,安安分分躺上一宿烧便能退了,退了就莫要出门了,好生将身子养好才行。”
许漾跟着他进了宅中,歪头瞧他,“是少爷让你这么说的吗?”
阿福脚下一个趔趄,险些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见他这个反应许漾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心说少爷真是料事如神啊,都知道他发热了,便是愈发身心愉悦,走路时忍不住蹦了两下。
被阿福拉住了。
给他安排的屋子离侧门不远,走几步就到,推门入屋,见到早已布置好的房间,许漾一一扫过。
放得规整的屏风镜台,不见一点灰尘的案桌书架,铺好的干净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