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谁先动的手,第一堂课便教了你们礼节,可是都未放在心上?”
“夫子,是他先打我的!”小胖子捂着红肿的脸一口咬定许漾,再从他身上的伤和什么事没有的许漾来对比,一看便知是谁动的手。
老夫子指着许漾,“你为何平白无故动手打人?”
怎会是平白无故?
许漾气鼓鼓地挺直了腰板,“他撕了我的书。”
“撕你的书……”老夫子看到他手上被撕坏的书,哑了片刻,又忙找补,“那沨你也不能打人啊。”
“他打我可以,不能撕我的书。”许漾抹了把泪,“我……我都没撕他的书,只打他,算轻了。”
闻言,老夫子叹了声气,这孩子把书看得比命重要,正是他最欣赏的学生之一,那点气没了,对二人说教一番便叫二人各自回到位置上坐好。
散学时许漾还在为被撕烂的书难过,在长廊上被小胖子推了把,好不容易拼回去的纸又散落了一地。
“你等着,我让我娘来治你。”小胖子丢下一句后脚底抹油般溜掉,生怕再被他揍上两拳。
许漾气得不行,在追过去打他一顿和书之间选择了后者,忍着气蹲下把纸一点点捡起来。
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
“你在做什么?”谢山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紧绷了一天的精神忽然崩塌,许漾又开始掉泪,抬手抹掉,怎么都抹不干净,地上很快积攒了一小滩。
“哭什么?”谢山逢蹙起眉,蹲下身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自己,“被谁欺负了,这么可怜?”
“坏蛋,撕我的书……”许漾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掉个不停,肩膀不住颤抖,又担心眼泪把纸打湿了,举到一边去。
“刚才那个胖子?”谢山逢出来时只见那个胖子离开和许漾气得跳脚的身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这点出息,他撕你的书你就不能撕回去,多大人了……”
许漾倏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谢山逢愣了下,“做什么这样看我?”
许漾又委屈地低下头去,“你都不为我出头,还训我……”
刚要反驳自己凭什么要为他出头,又从中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存在,谢山逢抽出手拍擦掉他的眼泪和鼻涕,“行行,明儿我定帮你教训他一顿成了吧,走了,回家。”
许漾这才满意,被他拉起来,离开了书院。
将人塞进马车,谢山逢让人先走,自个儿往另一个方向去,一眨眼人便没了影儿。
回到谢府,谢夫人询问许漾在书堂的情况,许漾绞尽脑汁说了几件,没说自己一样没学到,还被人给欺负了。
谢山逢回来后求着他给自己换了新书,得到新书后宝贝地收起来,生怕磕着了碰着了。
对此谢山逢很是嗤之以鼻:“呵,再好的书不拿来看也是没用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