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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章鱼精在心里愤恨道,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电棍的滋味。但监狱长对卿言的态度,摆明了是想亲自教训她,不想再让别的狱警插手……
她看不出卿言有什么阴谋。可转念一想,万一此事是卿言编造的,自己在门口就能撇个一清二楚,大不了将她再押进禁闭室关几天——这次她一定会让这个嚣张的犯人尝到该常的苦头。但如果此事真的是何监狱长的命令,她不遵从切切实实是她的过错了。
她将卿言铐住,恶狠狠道:“别把自己搞进禁闭室。”
卿言不语,一副很顺从很无辜的模样。
到了何梦露办公室前,章鱼精二次检查了卿言的手铐,确保卿言没用什么方法脱开之后,这才敲响了门。
“报告监狱长。”章鱼精语气变得恭敬:“囚犯32879号带到了。据她自己报告说,是您要她到您办公室报告。请指示。”
房间里静默了一会儿,这才传来回应声:“带她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章鱼精将卿言推进去,然后双脚跨立、双手背后,立在门边警戒地监视着卿言的一举一动。
然后她听见何监狱长下令道:“小张,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单独和囚犯32879号谈谈。”
尽管监狱长的声音带着点不自然地颤抖,章鱼精却丝毫没有迟疑,恭敬地退了出去,轻声带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卿言和何梦露。
卿言走到何梦露桌前,何梦露却没抬头看她。
她不像上次那样一心办公,根本漠视卿言的存在。她此刻没在做任何一件事,只是单纯地躲避和卿言对视罢了。
何梦露以为她已经做好准备面对卿言。
她甚至以为她会在卿言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就像一条许久没见主人的大型犬一般扑过去,亲昵地蹭着主人的脸。
可何梦露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委屈。
卿言宁愿受罪、宁愿被误会、宁愿承受非人的折磨,也不肯同她一起承担这一切。
何梦露一瞬间觉得好委屈,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这种心情竟然瞬间压倒了庆幸和期待,成了她再次面对主人时的第一感觉。
可她已经不是被主人宠溺的小狗,她早已在很久之前就失去了委屈的资格。
卿言会相信她吗,还是会怀疑她是来套话的人?
何梦露确实滥用职权鞭打了卿言,有这个前车之鉴,卿言还会听信她说的话吗?
“囚犯32879号到,请监狱长指示。”她听见卿言说。这是合规的打报告范例,丝毫没有透露出卿言为何此刻选择要见她。
卿言伸手指向身后的监控,因为双手还被铐着,另一只手也连带着举起来,动作有些别扭:“这东西还开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