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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何梦露赶来。
她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光景,忙握住卿言正被冻得发红的那只手,将它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别这样,卿言。”她说:“会冻坏的。”
卿言任由她暖着手,半天才施力抽出来:“我没事了。你怎么来了?别让人瞧见。”
“你一直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
卿言最不想让何梦露看到她被王赟才摆了一道的样子。虽然目的通过另一种通路达成了,但她们的计划一点都没用上。这意味着王赟才依旧是那个一个念头就能决定卿言生死的人,而天平的另一侧,属于她的砝码丝毫没有增多。
“走吧。”何梦露软言劝道。
“你先回去吧。”卿言说,“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何梦露沉默着看她几秒,突然扬起一个笑容,眉眼弯弯:“你不和我走的话,我就挽着你走出去,让所有人都看见。”
真坏啊。可卿言却很受用。
面对使坏的何梦露,她只能叹口气妥协道:“那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监狱长与囚犯的安全距离走到监狱长办公室。
关上门,小坏狗又变成了小乖狗。她亲吻主人逐渐回暖的手,问主人:“主人打算去见母亲吗?”
卿言苦笑:“看来红痣的事情是真的。”
何梦露点头。
她才见识了王赟才拿捏人的手段,只觉得可恶又可怕。甚至若是她不知道内情,还会认为王赟才话语诚恳、神态自若,丝毫看不出任何恶人模样。
卿言要跟这个人一直斗下去……
“我不能去见她。”卿言回答说,而后又补充一句:“至少不能以王赟才爪牙的身份去见她……要见她也必须在这一切结束之后。”
何梦露抱着卿言,无声地给予她支撑和安慰。
“王赟才是不是比你想象中还难对付?”卿言又问。
何梦露点头,欲言又止一会儿,斟酌词句道:“我没有想过他会是这样的人。”
她没有直接见过王赟才,只是从卿言的话语和了解到他做出的恶行之中,脑补出一位心机深沉、爱玩弄正义的大恶人。
可真正的王赟才让人察觉不到一丝阴险。他将所有的恶意都化开,一点一点掺入进他所表现的真诚里,然后微笑着在安全距离外看着别人被那一丝恶意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