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就要因此改变了吗?
她看向于雪晴,问自己,她就这样和于雪晴成为一家人?
这问题只让她感到乏力。
于是她问唐寄柔:“唐阿姨,我想问……你知道我生母是谁吗?”
于雪晴听到这个问题,终于坐下来,撇开目光。
不管她怎么看待于泰阳,对这件事怎么有情绪,卿言都有权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尽管于雪晴很难不去厌恶这个她从没见过面的女人。
可卿言做了十五年孤儿,谁也不能剥夺她这个权利。
卿言看到唐寄柔眼中蒙上一层犹豫,似乎比说出自己是私生女时更为深重。
唐寄柔长舒一口气,这才回答道:“你妈妈叫卿采荷……至少在搬走之前还叫卿采荷。”
卿言一愣:“她搬走了?搬去哪里?”
唐寄柔摇头:“不知道。”
她语气格外小心翼翼,格外细软、也格外愧疚:“小卿,你可不可以不要打听你生母的事了?”
“为什么?”卿言不解。
唐寄柔眼神渐渐痛苦纠结,再难与卿言对视:“她……生下你的时候还是高中生。”
卿言整个人好像被这句话钉在地上。
呼吸道里像灌了铅一样沉痛,胸口几乎提不上气来,胃里也好像装着岩浆,不住地翻腾烧灼着内脏。
什么意思,什么叫还是高中生?
她错愕的神情让唐寄柔终于绷不住低头拭泪。
“对不起,小卿,对不起。”她不住轻声呢喃着,可半个音节都没往卿言耳朵里进。
于雪晴坐在一旁,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刚才愤怒带来的燥热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湿,此刻竟也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看向卿言。
还是高中生,不就是对方还是个未成年小孩的意思吗?
那不就意味着,于泰阳是用诱骗的手段才让卿言被生下来的吗?
那卿言又是什么?
小三的孩子还能被称私生子,被骗奸的女高中生生下的孩子岂不只是……只是……
卿言只感到一阵眩晕,身体里的所有部件都向地面坠去,撕扯得几乎让她吐出来。
“她那年多大?”
她问话的时候,声音低沉颤抖得几乎不像是她本人,可她却没有注意。她只顾盯着唐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