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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想减刑想疯了吧。文秀姗捂着腮帮子在心里骂道,你妈的,谁跟你丫共同进步?!
卿言又说:“为此,我熬夜写了一份深刻的检讨,很深刻。当然也希望三位狱友能够对我进行批评和指正。”
说完,她就从狱服兜里掏出一块跟烟盒差不多厚的对折信纸,清了清嗓子。
“你这……一共几页啊?”负责发言的跟班都惊了,她看着卿言展开手上的信纸,但那摞信纸好像没有变薄多少,厚度依旧很惊人。
更可怕的是,信纸上的字密密麻麻,还是正反面的。
“二十八页,正反都有。”卿言说,“我都说了,很深刻。”
其实只有最初的两页和最后那页内容是她自己乱写的,其它信纸都是自习室捡来的废纸。
她昨天特意向何梦露问过了文秀姗的事,知道她文化水平低,却极度自负,且性格暴躁、没有耐心。最折磨她的事不是单独关禁闭,而是对谈和写检讨。
当然,这也主要是因为普通的关禁闭只是将犯人和其他犯人隔开,单独关进水饭房,不出意外并没有诸如挨打三天还不给饭吃的特殊待遇。
果然,文秀姗的脸色更难看了。
文秀姗这种带着伤的情况,本应该禁闭结束后就带回医务室复查,可卿言特意要何梦露将她放出来后就立刻送到对谈室来,意在继续增加她难以忍受的程度。
“文姐,你……还好吧?”卿言慢条斯理地读了几段之后,又故作关心状皱眉问。那语气假得要命,恨不得每个字都能点燃文秀姗成倍的愤怒。
“废话!我打掉你的牙试试!”文秀姗也顾不上疼,站起来对卿言吼道。
当然,这次失控加重了她的伤势,几乎疼得她眼泪掉下来。
死丫头,别太嚣张!她捂着腮帮子心里骂,等老娘养好伤,有你好果子吃!
卿言做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其实吧……”
“我也有考虑过文姐的情况。”她说得很真诚,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所以对监狱长提出过,希望能够照顾一下文姐的伤势。”
说的好像不是自己打的一样。文秀姗瞪视她,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挤出来。
卿言刻意地拿腔拿调,每句话都撩拨着文秀珊的火气:“可是这何监狱长说啊……检讨书是少不了的。特别是文姐这种、常写检讨书的犯人,写出比我这篇更长更深刻的检讨应该不是难事吧?所以何监狱长下了最后通牒了,要文姐您三位各交上一篇不少于二十八页的检讨……”
“正反面。”她又补充道,“何监狱长要亲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