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芯儿,我不需你救我,我也不会败,败的只会是你父皇,这一回你不会知道我的任何布署,于此,也便没有人向你父皇玄风告密了。”他挑挑眉,向她宣告的时候,心里隐隐的是恨,梅香,我错了吧,我不该对她再有意念了。
她轻轻一笑,道:“你的布署,我不想知道,倘若吴军真的败了,请你,放了我父皇。”她此番来的目的就是不想让眼前的他也不想让父皇身死,两个人,她谁也不想。
有些贪心了,可是有时候,她就是这么矛盾的固执着。
“条件呢?”他揶揄但笑,其实她没有权利跟他讲条件的,他却出奇的这样问了,他竟是给了她这个权利。
孟芯儿皱皱眉头,想想昨夜里魏兵的奇阵,她绝对相信欧阳永君有可能再败她的父皇,可是救了父皇的条件,她真的没有,她什么也没有。
皱起的眉头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其实,她从生下来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我……没有。”
他哈哈一笑,“那便没得商量,三天内,你不许出离这屋子里半步,三天后,我会让你看到你父皇跪在我面前的样子,我会让你求我,求到我答应你为止……”眸中闪过嗜血的光茫,他想要让她知道那份战败的痛苦,就仿如三年前的他。
她的心一颤,倔强的仰起小脸,一片惨白对他时,轻声言道:“好,我便还了欠你的,从此,便两讫了。”
那低低的声音飘响在室内,久久,竟不曾散去。
她说,她要还了欠他的,从此两讫了。
不,他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的,他还没有让她跪在梅香的墓前叩首悔过,他不会放过她的,冷笑:“三天后,我们再见,再做决断。”
很好的一场戏,这三天,他不许任何人走进这里,即使是龙子非也不可以,打定主意,闪身,欧阳永君飘然离去……
“将军,你怎么这么好心的请我吃酒?你不打仗了吗?听说吴军又要行动了。”龙子非端着酒杯笑语,黝黑的瞳眸写满了一份自在,既然是在说着这沙场上的事也仿佛与他无关一样,他,就只是一个看客。
“时间还早着,等吴军开始行动了,我在布署也不迟。”抓住玄风是迟早的事情,他此刻清闲便是预示着所有都已布置妥当,他又岂会对龙子非宣告这军中一切,别说是龙子非,就算是皇帝亲自来了,他也不理会。
那亲赐的三尺白凌总是飘在他的眼前,白凌上溅血,招去香魂一缕,从此,他无发妻。
“好,那我们就行喝个痛快,我先祝将军旗开得胜,以雪当年之耻。”龙子非倒是豪气万千,端着酒杯终于收起了平日里的那份放荡不羁,只意气风发道。
“子非,你说,我要是胜了怎么处置孟芯儿?”欧阳永君总是觉得龙子非对孟芯儿有些过份的关切了,不止是算计着他娶了她,还一味的关心着孟芯儿,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不是你夫人吗?还能怎么处置,夫人就是夫人,与她圆了房,再生个娃,这才对嘛。”龙子非大咧咧的说道,竟又不象是对孟芯儿有意。
“哈哈哈,她不知圆了几回房了,没得让我觉得肮脏了。”他不屑,想到宁王他就恨不得杀了他。
一杯酒送入喉中,龙子非突然间将一张俏生生的粉面递向了欧阳永君,“或者,你当着玄风的面要了她,你说,玄风会不会气死?”
眸中一个闪亮,这似乎是一个好主意,他猛的一拍桌子,“就依了六王所言,这事就定下来了,看来,我得抓紧了,哈哈哈,我要看看玄风的脸涨成猪肝色的样子。”
“将军,来,再喝。”龙子非笑涔涔的劝着酒,四哥做下的错事,却都要他来扛着,怎生得一个累呀,他却无奈,端起酒杯的时候,手指有意无意间的挑弄了一下欧阳永君的脸,其实,说完刚刚的话他就后悔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他眼里,真是帅呆了……
雨又起,烟花已是无法燃,人算总不如天算。
“李卫,马匹备好,半里地一个暗哨,我要我的命令能在最快的时间传到,绝不可贻误了军情。”眼看着吴军已经慢慢的走入了他撒下的网,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败,他也不许自己败了。
“是,将军。”
“等等。”忽又想起一事,他又道:“让那随在玄风身边的人小心了,别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他埋了三年的棋子,说什么也不能亲手把那棋子毁了,即使抓住了玄风,那棋子说不定日后也还有用,想到孟芯儿说过的要他放了她父皇,他就有一种感觉,或者,他真的会放了玄风。
只是,那孟芯儿就一定要成为他的女人。
他身下的女人。
不管她那身下血,他从来也不信邪,他要她替代了梅香只知道身为女人的痛。
“是,将军。”李卫恭恭敬敬的,再也不敢提及孟芯儿了,虽然这两日将军很少进去过那个院子,甚至让他把守住那里不许任何人出入,但是他看得出来,将军的心似乎还是系在了那里,因为昨夜,他亲眼看到将军独自一个人潜了进去,虽然只有短短的那么一刻钟,但是,那已说明,将军的心里还有着那女人的。
李卫握着手中的刀把,心里想着的却是如何将那女人诛于当场。
可是这样的机会,将军会给他吗?
……
三日到了。
魏国与吴国还是盛传欧阳永君伤病在身,甚至于淹淹一息,绥镇里不停的涌入军医,有来自魏国帝都的军医,还有来自民间的,魏国人不想他死,所以军医便不用请而自去。
吴军更是大喜,玄风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狡兔三窟,这一回,他不会再给欧阳永君留一条命给,留着了,就是祸害,三天前他的一败就让他感受到了欧阳永君的厉害,淹淹一息中还能想出那么一个神奇的阵法,欧阳永君的确高明。
“王,喝杯参茶吧。”帘帐起,一女子妖娆而入,托盘中,参茶还冒着热气,散着一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