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抑制不住大哭出声。
我也会觉得委屈,好像外人都比父母更关心我。
我早就不对那样的父母抱有什么期待了,可曾经的伤害,或许需要我用一生去治愈。
那个家,只属于他们一家四口,从没有一寸属于我的地方。
家里的饭菜,永远都迁就姐姐弟弟的口味来。即使我对海鲜过敏,有过敏性紫癜,吃了可能会要命。
可因为姐姐弟弟爱吃,饭桌上就常常连着一个礼拜鱼虾不下桌,没有我能吃的菜。
“过敏个屁,死孩子哪有那么娇气,我看就是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
我妈会一边给姐姐弟弟拨虾仁,一边喋喋不休地数落我。
有时候,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干扒白米饭,都会惹她不顺眼。
她会一巴掌拍过来,重重地打掉我的碗筷,带着讥讽的语气。
“我看你就是好饭不好吃,摆脸子给谁看呐,把你送到工厂里拧螺丝,干他两三个月,我看你屎都能吃。”
“对了,等你念完中学,就去找个厂子上工,给你姐姐弟弟赚学费!”
说着又夹起一筷子鱼放进弟弟碗里。
弟弟拍拍手,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个恶心的笑:“对对对,妈妈让二姐去打工,再找个有钱人把她嫁了,给辉辉换好多好多的钱!”
那时我弟弟才上小学,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这么恶劣的话。我气得站起身来:“那么喜欢钱,不如把你送给有钱人家当儿子。”
我爸狠狠甩了我一个巴掌:“家辉是李家的独苗,你说得是什么混账话。不吃就给我滚。”
于是我就连吃一碗白米饭的权利都被剥夺,只能饿着肚子罚站,反倒是邻居会关心我。
我从回忆里抽离出来,抹了把脸,发誓以后再也不为这家煞笔流一滴眼泪。
这之后,他们倒是小半年没有来找我,许是从志强建设那捞到甜头。
我过得不错,还升了部门的小组长。不过我依然保持警惕,暗中关注他们。
听王姨说,弟弟谈了女朋友,小姑娘挺好,挺实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