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的走进家门,是一件非常珍贵的事情。
江新年二十年都没换来。
江流本不该这么容易,一切都是对那场车祸的补偿。
“不能再出人命。”
“好。”
“他们三个谁更适合?”
话题跳跃的有点快,江流思考了一会,这问题大概指的是江家三兄弟。
他勉强给出了答案。
“二伯。”
“他们都不合适。”
你看看,这老头坏得很。
你没想让我回答,你说话就别大喘气。
“都不合适但都想试一试,所以他们都盼着我死。”
江流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他们现在用的代词是亲人才用的词汇。
作为儿子,他们不会盼着父亲死。
但爷爷聊得显然是另一层面的身份。
作为其他身份,就不一定了。
“你父亲是最恨我的一个,但我理解他。”
“愿闻其详。”
江流闭着眼睛都知道,用这种谜语人的方式起话头。
肯定是要讲故事了。
就跟想找朋友发泄的时候,会用“我跟我女朋友吵架了,我很生气,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这种句式。
这时候就是要接话。
老头子闭目养神像是在回忆过往,他的记忆长河太宽阔了。
他说你爸是和我年轻时最像的人。
因为在混乱的地方,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作为海运起家的家族,在某些较为混乱且需要二次扩张的年代,必要的手段是无法避免的。
早期的青帮也诞生于漕运。
运输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是靠打出来的。
毕竟有了码头和航线就能坐地生金,谁不想要?
但打可不是打架凶就可以的。
把人打死就能夺得所有权吗?
别闹了,又不是比战斗力的小游戏。
义薄云天这四个字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嘲讽,但面对码头工人或是底层小弟。
这四个字就是天大一样的招牌。
因为这是底层社会复杂信仰里罕见的共通精神纽带。
底层人只想跟着大哥混饭吃,你有这块招牌我们就跟你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