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几乎是入的宫,到得当今圣上的宫前,便开始大哭:“圣上!”
“圣上,卿谕,卿谕没了。”定远侯一路痛哭着进入当今圣上的宫中:“咱们的卿谕没了。”
那模样,那状态,简直伤心欲绝。
若是现代,不给颁上一个奥斯卡演技奖,都对不起这样好的演技。
就是这台词,怎么听,怎么奇怪。
不知道的,还要以为苏卿谕是这两个老头生的。
而当今圣上,则是定定的看着定远侯,定了一会,才开口:“苏爱卿没了,你难道不是开心?”
定远侯愣住:“圣上哪来的此话。”
“苏卿谕是我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他没了,我怎么可能开心?”定远侯说话间,用袖子抹去眼角的老泪:“而且,这不是普通的失去儿子,这还是一场大败仗,不但臣的儿子没了,边疆百姓还遭了难。”
说到这里,定远侯对着当今圣上直接便跪了一下:“老臣有罪,没有养好苏卿谕,也没将他照顾好,让他临了闯下如此大祸,给咱们大周造成如此大的灾难,是老臣的错啊,老臣对不起圣上您,还请圣上重重惩罚老臣。”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定远侯哭着的时候,却是等着圣上亲自扶自己起来。
他和当今圣上自小一起长大,对当今圣上那是了解非常,可以说,几乎是一举一动,都能猜测出来。
当今圣上最是重感情,他说到这里,也该将他扶起来了,而扶起来后吗,自然是一同哭泣苏卿谕的死,然后想念苏卿谕,想到最后,又想到苏卿谕的母亲,到时候就该是圣上又想起自己的愧疚,不顾朝堂反对,不对定远侯进行惩罚,甚至恢复他的官职。
正当定远侯得意的等着的时候。
当今圣上的声音传来:“你说的没错,你确实对不起朕,不但没将苏卿谕照顾好,还让他受了各种苦楚,确实有罪过。”
圣上微微一顿:“这样的大罪过,确实该好好惩罚。”
定远侯一僵。
这反应,同他想的不一样。
而当今圣上没有停下:“既然你觉得自己有大罪过,那你觉得这样的大罪过该如何惩罚?”
定远侯听到这样的问话,整个人僵的不能再僵。
不过还是开口:“如今老臣爵位官位皆无,一切看圣上,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老臣都愿意接受。”
“哦,是吗?”
定远侯感觉更不对劲了。
不过定远侯很快便开口:“老臣同圣上相识这么多年,从小便是圣上的陪读,能够陪圣上那么多年,成就一世天子臣子的佳话,老臣也已经满足了。”
这几句话,可是将他和当今圣上所有的旧日情谊,全都包含其中了。
定远侯说完,才再次开口:“老臣愿意承担卿谕大败狼古烟的罪责,替卿谕大败狼古烟的事情,承担整个朝堂的怒火,还请圣上下令,将老臣流放。”
虽然感觉不对劲,但定远侯还是笃定,他说到这种程度,圣上肯定会立刻拉他起来。
毕竟往常,只要稍稍提及过去的事情,圣上便会惆怅不忍。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
“只是流放?流放恐怕是太轻了!”
定远侯终于因为太震惊,忍不住瞪大眼睛,下意识开口:“圣上,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样的惩罚怎么对于老臣还是太轻了?”
他说了这些话之后,不应该是另一种结果吗?
“老臣不明白。”因为当今圣上的声音太过认真,定远侯甚至忍不住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说出之后,整个人便僵住,赶忙又是一副忠诚的模样:“圣上说的是,确实太轻了,老臣的儿子边疆大败,丢了性命是小,失了城池是大,这乃是大罪,只是流放怎么够,应该斩首。”
“斩首?”圣上看着定远侯开口:“只是斩首吗,恐怕斩首也不够。”
定远侯整个人打了激灵,只觉得这次入宫的状况,古怪到了极限。
不但和他想的不一样,还完全相反。
定远侯勉强开口:“圣上这是怎么了,难道圣上您还想灭老臣满门?”
这一抬头,便看到当今圣上眼中的杀意。
“你还真说对了,朕就是想灭你满门!”当今圣手看着定远侯直接开口。
“圣上,您,您这是说笑吧?”定远侯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