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我说,这世上的人做各种事情,各种工种,收各种俸禄,但如果呢,做的事情不符合所受俸禄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骗吃骗喝。”
“我听着迷糊啊,所以我就让我爹爹给我举个例子。”李清蓉表情丰富的认真开口:“也是凑巧,恰好举的就是教书先生的例子。
我爹说,教书的夫子收了主人家的俸禄,就应该好好教导府上的公子,传道授惑,有教无类,若是其中有顽劣的,自然也要想办法转变,若是如此兢兢业业去做了的话,那自然不是骗吃骗喝。”
“反之,想方设法的贬低手里教的学子,不但说学子身份低下,还说着学子不来更好,免得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不去认认真真教书育人的,就是骗吃骗喝。”
张夫子本来静静地听着,待得听到这里,直觉的不好。
李清蓉没有停顿:“哎,也是因为有这个认知在先,导致我做错了事情。
我下午不是去书斋找我弟吗,谁想没找到,眼看张夫子出来,便询问了一下夫子,夫子开口就是凭什么问他,然后又说庶房出来的果然不行,还好自己就有自知之明不来,不然还影响他授课。”
“我当时直接上头了,这不就是我爹说的,骗吃骗喝的教书夫子吗?”李清蓉一脸认真的开口:“我爹在我回来之前,一再和我嘱咐,遇到这样的人,一定要骂,这不,我一时间傻了,就开口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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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这不能骂啊,不知道张夫子这行为是符合咱们府上要求啊,不然肯定不骂。”李清蓉这话说完,屋中的人脸色都变得精彩起来。
张夫子想辩解没有,却说不出来。
府上不会管夫子虐待庶房庶出的事情,只要这个事情不放在明面。
若是能让庶房的孩子不如嫡房嫡出的,更能让府上高兴。
但是一切的前提就是不能放在明面上,不能让人说出来。当然,也没人有机会从头到尾说出来,毕竟谁也不会干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孩子本身不懂这种欺凌,而孩子身边的下人因为身份也不敢说。
毕竟主子身份不一样,在府上的地位真说了,也不得好,更何况施虐的人是夫子,夫子一句评语,能断人未来前程,下人说了,万一惹来更不好的事情,他们承担不起。
但眼下,就被李清蓉反着来,明明晃晃的说了出来。
李清蓉欣赏着一干人的精彩表情,完全没有说完这些就停下来的打算。
虽然她那倒霉弟弟让她很想一天照三顿打,但那是让她打,可不代表外面的人能随便欺负:“张夫子,你看,我爹就是这么教的我骂人骗吃骗喝,我也没想到这事情当着您的面是不能说的,都是我爹没教好我,您放心,我以后保准不当着您的面说了,以后我都背后说,出去说。”
张夫子:“……”
“说起来,也是我爹不对,我回来就去信说说我爹,如果不是他教错了,说府上夫子这样教学的态度是骗吃骗喝,我怎么会说错话,府上肯定是不可能请错夫子,不可能害我弟,用不好的夫子打发我弟啊,所以,肯定是我爹说错了,我回去就好好和他说到说到我夫子嫌弃我弟是庶出,是老鼠屎影响人上进的事情,好好教训他。”李清蓉满脸乖巧的开口:“不懂就不要乱教,瞧给我都教成什么样了。”
这话一出,真是让人又想笑,又笑不出。
李明成和罗氏的脸色那是变来变去。
这些事情真的通过信往柳州府传,四房肯定会觉得大房故意慢待四房的子嗣。
这是他们不怕,但万一影响每年的年礼……
李清蓉似乎毫无所觉,丝毫没停下来,毕竟火候还不够呢:“没想到回府这么短的时间,能让我又明白了一个新道理,还发现了错误认知,回头去昭毅侯府茶话会,就和常姐姐说说这件事情,知道我进步,常姐姐肯定会夸我。”
这真去说了,就是将永宁伯府放火上烤了。
整个京城都知道永宁伯府嫡出虐待庶出了,往大了说,是家宅不和,一不小心叫人奏报上去,那就是齐家都做不到,还当什么官,闲散的官也不要做了。
罗氏的脸色都变了,直接瞪张夫子。
而张夫子见罗氏和李明成看着自己,脸色都开始苍白了。
李清蓉关心张夫子:“张夫子,您的脸色怎么突然白起来了,您是不是担心我之前骂您的事情传出去影响您的名声,您放心,我既然知道您做的事情没有问题,就会到外面给你正名的,我会对我见到的人都说你这样做的没错,不是骗吃骗喝的,你放心。”
张夫子听到这些话,整个人僵硬了。
开口想要拒绝这种‘好意’,又说不出来。
沉浸在这种煎熬的状态包围,张夫子嘴角苦涩,他怎么会觉得眼前的姑娘傻,分明无比聪明厉害,几句话,将局面不但变化了,还让谁也不觉得这姑娘厉害,防备。
张夫子突然间后悔,为什么要逼着伯府处置李清蓉,若不如此,说不得能相安无事。
要知道他辞教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伯府的俸禄还可以,也不辛苦,这会,却是真的要丢了这份差事了。
而且他有预感,他丢了这份差事的话,以后再想找相似的可能就难了。
李清蓉愉快的欣赏着张夫子欲哭无泪的脸:“对了,张夫子,您可是说过,我证明我骂人确实是我爹教的这件事情,就和我道歉的,现在可以道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