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被这诡异的逻辑以及内容镇住,下意识看了花宿白一眼。
花宿白刚才步子稍微快了点,现在在他上面一级楼梯,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神婆:“那你说说,快要死了是还有多久?”
神婆深吸一口气:“我不能和你多说,否则,你的死气会传染我!”
她身后赶来的晦暗通灵师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戴眼镜的男人歉意地笑笑,赶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她,额,又胡言乱语了,别在意啊。”
“怎么了?”美杜莎和阎理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身后是其他要上二楼的推演者,纷纷被堵住。
“没什么,只是刚要上楼,神婆女士忽然说我要死了。”花宿白一脸无所谓地摊手,“不管怎么说,有点伤心。”鲻
众人闻言沉默。
他们都知道,神婆虽然说话奇怪,但从不说谎,信息也准得离谱。
一时间,就连长袖善舞的美杜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反应过来的虞幸打破了沉默,他眉心微动,拍了拍花宿白:“神婆让你先上去,那就去吧,如她所言,别浪费了。”
“……喂。”花宿白失笑,“你能不能表现得关心我一点,我要死了啊。”
又不是没死过,反正能复活。
虞幸心里轻笑,不语,只用目光催促他上去。鲻
不说别的,再堵在这里,时间真的要不够了。
花宿白微不可查地哼了一声,垂下的眼睫彰显着此刻内心真切的不爽。
他本来就在最前面,无论二楼有什么,首当其冲的也是他,虞幸真不知道吗?
非要帮着外人来戳他心窝子。
好想把神婆脑袋拧下来哦。
带着一丝憋闷,花宿白脸上没了笑意,扭头拾级而上,很快就看到了不忘居二楼的地板。
入眼还是一张屏风将视线阻隔,空气冷得仿佛快要结冰,他的呼吸带出浅浅白雾,左右观察。鲻
左侧是雅间,按照高一菱的说法,雅间不开放。
右侧能看到大面积的空窗——就是下面用木头拦起来,上面完全空着,任由冷风呼呼吹。
一张桌子摆在空窗旁边,的确视野很好,恐怕一伸头就能复刻成潘金莲。
再往后两张桌子被屏风挡住,必须要绕一绕才能看见了。
就在这时,花宿白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他丝毫不怵,径直绕过屏风,还没看见说话的人,忽然就和一张瓷白的脸面对面。
那张脸上泛着光滑的色泽,呈胖胖的圆形,画出来的眼睛黑白分明,腮红艳丽,居然是个陶瓷做的头套!鲻
花宿白眯起眼睛后退一步,才打量到眼前人的全貌。
这东西……穿着店小二的服装,身形纤瘦,倒是人类的躯体,但脖子上连接的不是头颅,而是一个圆圆的陶瓷头。
尖细的声音从头套里传来:“客人们来啦,快请坐。”
随着话音,它的身体鞠了个夸张的躬,手往旁边一指。
这会儿花宿白才终于看见了它身后的其他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竟然已经有人坐了。
两个穿着红衣的男人背对着楼梯方向,正大快朵颐,桌上摆满了菜品。
一汩汩红色液体顺着餐桌往下流淌,渐渐的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血泊。鲻
似乎被楼梯这边的声音惊动,红衣身影齐齐一顿,僵硬地转过头来。
二楼的灯光不知何时转化成了幽蓝色,照在两张凄厉的鬼脸上,像闪电划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