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佑的忽然出现让许敬宗吓了一跳,其实他是故意装的,他知道王仁佑还没走,毕竟他一直守在柳府门外呢,压根没见王仁佑出去。
许敬宗故作吃惊地望着王仁佑,道:“王县令竟然在这?”
王仁佑激动地上前,朝许敬宗长身一拜,恭敬无比道:“惊扰了许大人,万请宽宥,请问许大人,到底是何人能帮上忙,还请许大人指点迷津!”
许敬宗轻叹一声,拈须缓缓道:“其实这个人,二位心中也清楚,只是不大愿意去拜访他而已。”
王仁佑闻言仔细一想,立刻猜到是谁了,问道:“许大人说的可是赵国公长孙司徒大人?”
许敬宗点头道:“除了赵国公,满朝之中还有谁能有如此的能耐?”
王仁佑闻言长叹一声,愁眉苦脸道:“不是王某不愿去拜访长孙大人,而是长孙大人不愿见王某啊,我们王家近年来落魄至斯,多次派人向长孙大人求助,长孙大人却说爱莫能助,到最后,我们王家但凡派人过去,他都避而不见呐。”
许敬宗闻言淡然笑道:“王大人你可是皇后之父,换句话说,你是国丈,他不见王家的人,但却会见你,柳大人贵为中书令,他也不会不见的。”
柳奭闻言蹙眉沉吟道:“就算见到了……长孙大人会愿意帮这个忙吗?听闻他现在可是抱病在身呢。”
许敬宗嘿嘿一笑,道:“二位,有道是无利不起早,太原王氏得罪了李浩,落魄至斯,已无力回天,长孙大人自然不会去帮,但皇后的事,他若是帮了,对他也是大有裨益的,他会袖手旁观吗?”
二人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长孙无忌现在正跟李浩斗,必须尽可能地拉拢一切力量,若是能让皇后欠下恩情,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枕头风的力量非同小可啊。
王仁佑想通了这一点,赶忙道:“那……那我们即刻便去拜访长孙大人吧!”
柳奭望向许敬宗,问道:“许侍郎,是否陪我们一同前去呢?”
许敬宗摆手笑道:“不了,许某只是牵个线,搭个桥,二位和长孙大人要谈事,我一个外人还是莫要参与了,既然二位急着去见长孙大人,那许某就先告辞了。”
“许侍郎且慢。”柳奭赶忙道,“许侍郎一来便操心我们的事,似乎还未说自己的事,许侍郎来见本官,是为何事?”
许敬宗闻言呵呵一笑,道:“许某只是例行拜访一下上官而已,免得生分了。”
这是官场上的暗语,就是来送送礼混个脸熟的意思,希望上官别忘了自己,若有机会的话,帮忙提携提携。
柳奭会心一笑,点头道:“许侍郎放心,今日许侍郎帮了我等如此大忙,本官铭记于心,以后若有机会,本官一定向皇上竭力推荐许侍郎。”
“多谢柳大人!许某就此告辞,柳大人莫送。”许敬宗开心地朝柳奭长身一揖,转身离开。
柳奭赶忙走到客厅门口,让管家送送许敬宗。
许敬宗出了柳府,回头看了看柳奭的府门,嘴角轻扬,露出得意的笑容,最近行事越来越顺了,他自忖自己要才有才,要谋有谋,但天意弄人,总是遇不上好的机会,但他坚信,人定胜天,既然上天不给自己机遇,那就自己创造机遇,总有一天,他会权倾朝野,位极人臣,就连长孙无忌和李浩,都要被他踩在脚下!
柳奭和王仁佑立刻准备了一番,带上礼物就来到了长孙无忌府门外,递上拜帖和礼单后,门房去通传,没过多久,管家来引他们进府,王仁佑和柳奭好开心,许敬宗果然分析得对,长孙无忌肯见他们,肯见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管家带着二人来到客厅,先奉上茶水,让他们在此等候片刻,过了好一会儿,长孙无忌才在管家的搀扶下来到客厅,动不动还咳嗽两声,显然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王仁佑和柳奭赶忙起身行礼:“拜见长孙大人。”
“免礼,坐,坐。”长孙无忌笑了笑,摆手让他们坐下,自己在管家的搀扶下,坐在了主位上。
柳奭和王仁佑坐下,柳奭一脸歉然道:“长孙大人,下官不知您抱病在身,还来拜访,当真是打扰了,下官有罪。”
“不碍事的。”长孙无忌很和善地笑了笑,道,“人老了,倒有大部分时间啊,身子不爽利,都习惯了,国丈和柳大人双双来访,定然是有要事,本官岂可轻慢待之。”
王仁佑闻言尴尬一笑,道:“长孙大人,其实我们二人此次前来,是为私事。”
柳奭见王仁佑说出了这番二逼话,顿时着急,赶忙补充一句:“其实也可以说是国事。”
“哦?”长孙无忌闻言挑眉,好奇道,“何事又是私事又是国事?这倒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