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看得出来,李浩是个人才,而且不是一般的人才,他创出的东西总是很新颖,而且能赚大钱,随便弄个蜂窝煤,就能把长孙家的煤炭生意给捣了,随便酿个烈酒,顿时就垄断关中酒业,向全国发展,而且接下来李浩似乎还有很多新的点子,他的每一个点子都是巨额的财富,李浩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这样的人如果收为己用,或者拉为盟友,那该多好啊。
可惜啊,长孙无忌慢了一步,更让他后悔的是他居然向皇帝进言,让李浩随军出征,以此来敲打李浩,这肯定会让李浩心中膈应,对自己的印象自然就不好了。
况且李浩性情跳脱,有点混账,跟他这文质彬彬的文官大佬也很难尿到一个壶里,反而跟程咬金那混账“打情骂俏”,长孙无忌脸上虽然不表露,心中却在无奈慨叹:“唉,这么好的一个人才,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个小混账。”
长孙无忌和李浩返回到长亭,亭中桌上已经摆了十几只酒碗,每只碗中都盛了满满一碗酒,不是三勒浆,竟是李浩家出产的烈酒-仙人酿。
程咬金咧嘴嘎嘎一笑,端起一碗酒塞给李靖,道:“药师兄,这可是李浩这小子酿的烈酒,叫做仙人酿,嘿嘿,今天某就用这烈酒为你们壮行,希望你们这一仗也打得跟这酒一样轰轰烈烈。”
李靖端起酒碗闻了闻,发现酒香浓烈,点头道:“确实很烈,最近老夫极少外出,竟不知大唐竟出现了这么香的酒。”
程咬金得意大笑:“你竟没喝过,可惜了,来来来,大家一起来,某提醒一下啊,这酒烈得很,可不能喝得太急啊,哈哈。”
说话间,大家都端起了酒碗,唯有李浩一人躲在后面,两手空空,程咬金顿时不爽了,瞪眼叫起来:“李浩,过来喝酒!”
李浩顿时苦着脸强笑:“呵呵,诸位大人为大军壮行送别,这壮行酒,只有主将才能喝,小子只是个小小地从九品陪戎校尉,哪有资格喝这酒。”
“放屁!”程咬金说着上去一把将他提到了桌前,行为极其粗鲁,指着桌上仅剩的一只酒碗,道,“这酒是你酿出来的,你让大伙说说,你有没有资格喝!”
李浩望着那满满一大碗酒,心里直叫苦,这么大一只碗,少说也有五六两酒,也不知是四十六度的还是五十二度的,这一碗喝下去,自己还行个毛的军啊,直接就躺了。
这时,李靖发话了:“嗯,李浩,程知节既然都如此说了,你便喝吧。”
“是。”李浩无奈答应,没办法,李靖现在可是大总管,李浩只是个小兵,哪敢不听话,苦哈哈地端起酒碗,眉毛皱成了麻花。
“你这小混账,又不是让你喝毒药,摆出这幅表情恶心谁呢!”程咬金看到他那副表情就来气,龇牙咧嘴喝骂,“这是壮行酒,给老子开心点,来!笑一个!”
李浩面部肌肉直抽抽,要是他打得过程咬金的话,他现在就想上去抽这老混账一顿,逼老子喝酒就算了,还逼老子笑,老子又不是坐台的!
然而李浩最终还是屈服于程咬金的淫威,露出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程咬金又要开骂,李靖都看不下去了,摆手道:“好了,好了,程知节也莫要跟小辈计较了,咱们喝酒吧。”说完率先捧起酒碗喝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捧碗喝酒,李浩见他们都在仰头认真喝酒,赶忙趁机把碗里的酒倒了一半在桌上,反正桌子因为之前斟酒的时候洒得到处都是酒水,多一点也看不出来。
倒了一大半后,李浩才端起酒碗喝起来。
李浩的动作其实并没有逃过程咬金的眼睛,跟李浩相处这么久,程咬金对李浩还是有点了解的,只要一让他喝酒,各种推三阻四,各种投机取巧,无所不用其极,没想到他喝这壮行酒也敢耍滑头。
程咬金并未点破,只是心中暗暗偷笑,便由他去了。
好不容易喝完了壮行酒,李浩率先告退,回到大军之中,其他各位大佬还在那里聊着,也不知道他们哪里那么多废话好说的,最后,长孙无忌走到鄯善道行军总管李道宗面前,笑呵呵地道:“承范,陛下对你信任有加啊。”
李道宗闻言心头一凛,长孙无忌在朝堂里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他暂时不知长孙无忌的意思,只能赔笑:“长孙大人此话不知要从何说起。”
长孙无忌笑呵呵地道:“陛下常与我说,咱们大唐要多几个像李浩这样的少年英杰就好了,可见他对李浩十分器重,可李浩年纪尚轻,不便入仕,我便向陛下提议,让李浩随军出征吐谷浑,这样一来既能打磨他的性子,又能富其阅历,陛下闻之甚喜,欣然答允,可要让李浩出征,他又怕其危险,思来想去,决定让李浩入承范你的账下,你说说,陛下对你是何等信任。”
李道宗默默听他讲完,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哔哔了这么久,原来就一个意思:李浩很重要,一定要囫囵着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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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宗是明白人,一点就透,赶忙问:“这是……陛下的意思?”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道:“陛下治军极严,不会让承范难做的。”
李道宗点了点头,肃然拱手:“我明白了,多谢长孙大人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