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寿福彷佛把这辈子的力气都用完了,他彷佛能感受到胸口都无力跳跃。
酸痛,酸软,无力,到现在已经麻木,彷佛失去了知觉,他本想喝口水,手指却不听使唤,垂在那里没有动静。
他的盔甲早已破烂不堪,身上的伤口不知道有几处,他也记不清了。
当蛮兵又一次退却,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十几名将领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
“还有多少活着的?”
躺在地上的徐寿福,沉沉的问道。
“轻伤五百,重伤两百,还能战的不足四百人。”一个将领平静的说道。
他说的轻伤是指还能动的,缺胳膊少腿都算轻伤。
重伤指只能躺着的,昏迷的,等死的。
这些人都被安置在一处院子里。
“把我抬去那里,我为你们断后,你们突围吧。”
“将军。”
徐寿福瞪了一眼。
众人无言。
坚守了一天一夜,新金伤亡惨重,蛮族新的一波攻势,新金已经无力防守城墙。
自己留下来,算是对将军的交代。
只是这些袍泽,徐寿福不愿意他们枉送性命,能活多少就是多少吧。
新金城西就是普兰店湾,是蛮族缺一的“生路”,那里有渔船接应,只要顺利的跳入水中,就能获取一线生机。
将军说新金要坚守三日才可突围,他办不到了。
徐寿福闭上了眼睛。
“我留下,你们走。”
看到主将睡着了,一名将领突然说道。
“凭什么,要留也是我留。”
“凭我官级最大,你要违背我的军令吗。”那将领握住刀柄。
……
当阿克丹扭掉那小将的脑袋,狰狞的正要攻入那院子里,火光烧起。
“啊——”
他愣住了,随后醒悟过来,对着火势迅速燃起,明显布置了火油的火势滔天的小院,发出了愤怒的怒吼。
……
最后一辆粮车运回金州城,城门进行了加固。
在新金被围之前,各地的兵堡已送回了蛮族大军的动向,除了东部沿海一带的兵堡,西部黑山一带的兵堡已经撤了回来。
加上新金城坚守的一个日夜,给了金州足够的准备时间。
当老奴二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行军至金州城时,看到的就是一堵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