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言在贾府后街“租”了一套小院子。
寻常人家是住不到这里的,因为这里住的都是富贵人家,而宁荣两府合起来占地面积最大。
几个陌生的汉子,风尘仆仆的敲了门,有人打开后,几人低沉的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立刻就放了进去。
陈德言还没来得及出门,就收到了金州两封信件,一封大哥的,一封二哥的。
四名行伍特征明显的壮汉,立在院子里,等着三爷看完信件,浑身的粗犷。
“大嫂连日来起不来床,大哥已然失了分寸,三弟务必要寻到名医,不管何种方法尽可使之,可调金州军士,登州有船随时等待出海。”
陈德言收起信件。
二哥竟然说大哥失了分寸,连金州军士都敢悄悄派来了京城,抬起头,陈德言沉声问道。
“大嫂前番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到这种地步。”
“夫人病来的奇怪,金州的大夫都说不出所以然,二爷派我们来前已经有了交代了,三爷尽可吩咐我等。”
眯着眼,一名壮汉杀气腾腾的说道。
“唉。你们先去后院歇息,这事我再想想办法。”
现在陈德言愁的是找不到真正的名医,就是想要捆绑去金州,也不知道找谁。
探得几个名头大的,或嫌弃路远,或怕担责都寻了由头拒绝,陈德言早就想动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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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谨慎的去打听了一二,从世家里得到的消息,这些人名头大,本事平平。
正此时,贾府的小厮登门求见,进来后行了礼,笑道,“我们宝二爷找到了一名名医,特来告知三爷去请。”
陈德言先是一喜,后来听到是宝二爷,随即泄了气,这富贵公子懂个屁。
他记起了眼前的小厮,原来叫做茗烟,是贾宝玉的书童,听他说被他主子改了名字,叫做焙茗。
无所事事闲的蛋疼。
陈德言正准备打发了此人。
焙茗笑着道,“这人来头可不简单,是神武将军家的公子原来的老师。”
听闻后怔了怔,陈德言脑子里回忆了一阵,很快想到了神武将军家的公子是谁,原先在吃请中,隔着老远见过一面。
焙茗是宝玉的小厮里最精明的,知道自己的小爷名声不在这上面,才主动解释。
“二爷得知秦夫人有恙,知道将军心急,帮忙寻了好些日子,后来找到了冯爷,冯爷极力推荐。
这等大事,旁人哪里敢胡乱推举,既然冯爷敢担保,可见必定是有本事的。”
陈德言这才大喜,“你小子,回头我好好感谢你。”
焙茗笑道,“这也不是我的功劳,不过是来传个话,当不得三爷的感激。”
陈德言点点头,拍了拍焙茗的肩膀,顾不上再和他说话,出门去了冯府。
冯紫英今日未出门,在府里院中射箭练刀,举石打造力气,秋末的天气里,光着膀子一身的健肉。
还有七八名壮汉,肌肉上尽是汗水,阳光下衬了一层油光水亮。